夜幕降临,喧嚣散去,天地归于平静。
张屠户卖完肉,下午又去乡下收猪,路上耽搁了些时间,回到家天也暗下来。
赶猪的活,张屠户舍不得女儿做,他叫了做完事的儿子一块去。
镇上的人家没乡下人那般节约,张屠户家不缺钱,范氏为方便父子俩收拾,特意点了两盏灯,屋子里亮堂堂的。
“晚上做了什么菜?”张屠户嗅着厨房飘出的香味,加快洗漱的速度,忙到这会,他早饿了。
范氏倒掉脏水,重新打开一盆干净的热水:“再洗洗,把手仔细搓搓,我烧了猪尾巴,还有一盆子肥肠。”
张家作为卖猪肉的人家,饭桌上自是不缺荤菜,铺子上卖不出去的东西,便是当天的食材。
跟了杀猪匠几十年,范氏对于做猪身上的东西很有经验,不管是猪头还是猪尾,又或者下水和内脏,只要是范氏做出来滋味保管不错。
范氏用的是笨方法,内脏腥就多用去腥的,怕味儿骚就多放调料,调料放多了便加点菜,总之最后味道吃着挺好的。
就如今天夜里,张屠户就着范氏烧的肥肠下了两碗饭。
吃饱肚子,饭后烫了脚,范氏锁上门,神神秘秘跟张屠户说要跟他商量点事。
“他爹,今天冯媒婆上咱们家来了。”范氏拨了拨灯芯,油灯立时亮了两个度。
张屠户脸上闪过不愉,嘟囔道:“闺女现在在家不是挺好的吗?干啥非要她去嫁人,嫁到别人家哪有在自己家过得舒坦。”
“之前说的那些人家她不喜欢,那些人也嫌弃她没规矩,这丫头被我们养得太自由,去了别家整天拘在家里她受不了。”
“咱也不是没试过压下闺女的性子,去年把她关在家里一个月,人瘦了一圈,饭也吃不下,说话都没力气,你看了不心疼吗?”
“我知道你怨我太宠闺女,已经宠了十几年了,再宠下去也不是不行,我想过了,找不到合适的人家,佩兰就留在家里招婿,家业分成两份,儿子女儿一人一份。”
“咱家有儿子,你招哪门子婿?你把这个念头给我埋进肚子里,别拿出来胡说,若是两个孩子之间因着你的想法生出间隙,我跟你没完。”
范氏原本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