沫,又问我买砚的用处。
“东西是傅家二爷要的,他明日订婚,想给未婚妻找个合适的礼物,你这镇店之宝刚好称他心意。”
他微微一怔,“傅……二爷?”
上海就一个傅家,当然也就只有一个傅二爷。
摆他面前无非两个选择,一,高价出售镇定之宝,管他东西来路是黑是白,卖给我,让我取悦傅戎炡,二,厉色拒绝,就此得罪傅家,以后寸步难行。
男人打了个摆子,哆嗦着从柜台下摸出一张纸,迫不及待地验证我这枚印章的真伪。
“哒”
随着印章落下,白纸上赫然出现一只染了金粉的雄鹰,鹰目栩栩,长翅招风,鹰爪锋利。
这是傅家独有的标志,如假包换。
我觑着他的反应,轻笑不语。
这年头在上海,傅家的印章比《西游戏》的通关文牒都管用,我的这个是前些日子从傅戎炡那儿摸来的。
那天他故意诱着我说荤话,把我气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,后头闹得凶了,我便忍不住落了眼泪,染湿了枕头。
傅戎炡拿我没办法,忍着没发泄完的欲火起来煮糯汤圆做赔,我气不过,故而将他随手放在床头的印章偷了。
几分钟后,我揣着包装好的龙纹金砚,拦了张黄包车,满意回家。
傅家地位不俗,未婚妻又是富有学识、留洋归来的书香千金,左思右想,这价值300大洋的龙纹金砚都是最适合的礼物。
我自觉巧妙,一块砚台既能迎合他的狼子野心,又足够贵重,能让他讨未婚妻子的欢心。
阴冷的天,黄包车车夫跑得大汗淋漓,我摸了摸包底,多给了他一块大洋。
他顶着一张稚嫩脸感激涕零,差点对我磕头。
十里洋场璀璨热闹,可普通人想讨口饭吃却堪比登天之难,我既有余力,多施舍一点也当积德。
黄包车渐行渐远,我扶着酸软的腰,慢慢回神。
眼前这个被灌木花园包裹的砖红色洋楼便是楼家的房子,因大门上竖着两个辉煌的金色凤头,人送外号凤凰公馆。
前院的园子养着珍奇、瑰丽的花卉,后院则是父亲躬身开垦出来的菜园,入户小道铺着五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