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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喝。
真难喝。
傅戎炡来这一遭,去天津的事彻底无望。
好在后半场他没再说奇怪话作乱,我晕着脑袋,安心吃了碗热饭安抚肠胃,跟在家人身后目送他的车子离开。
车留残影,我看得入神。
不知为何,我总觉他这趟登门目的不纯,除了将我强留在上海外,更像是来给我撑腰的。
人一走,父亲猛嘁一口冷气,满脸阴翳。
“真是难为他了,明天订婚今日还要来我这儿张扬一下,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!年纪轻轻,也敢接我喊的二爷?”
林巧儿眼珠一转,赶紧哄人。
“哎呀呀,别生气,我前几日刚在戏楼听了他的糗事艳遇,快回屋,回屋说与你听!你宽宏大量,与他一个小辈斗什么气!”
两人黏黏糊糊地离开,我也回了屋子。
一进门,刘妈妈就苦着脸递上了一张捏皱的纸。
那本是傅戎炡离开前递给我的,将要拿到时父亲忽然转身,吓得我差点崴了脚,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刘妈妈上前搀扶,顺势把纸条截进手里。
“二爷给的,他要你立即看了。”
我脱掉外套,懒懒地靠在床头,吊着稀薄的体力。
“嗯,我这就看。”
回来时坐黄包车吹风受寒,眼下头疼得厉害。
刘妈妈放下东西,经过几番欲言又止的挣扎后关门离开。
我捂着猛火汹涌的肠胃,实在没力气理会那纸条,随手丢进抽屉后身子一倒睡大觉。
被子蒙头,我只觉昏天暗地,迷迷糊糊间被热醒,稀里糊涂地又睡了过去。
病了,病了正好,我要看看,明日订婚宴,娇弱无神的病美人是否会引得傅戎炡一丝怜惜。
……
翌日一早,客厅里传来吵嚷。
刘妈妈端来冒气儿的热水,语气里泛着喜悦道:
“老爷一早去了码头盯货,大少爷喝花酒彻夜未归,二小姐回了自己的住处,二姨太解了禁闭后就拉着三姨太作祟,此时正在楼下和林巧儿斗法呢。”
父亲偏心,昨日罚二姨太关禁闭,结果草草一日就又许了她自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