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”嗜赌,挥霍完我的钱财后又倒欠了好些大洋。
为了多些乞讨钱,他开始出损招儿:
每隔几天就打我一次,打得满身伤,病恹恹地丢在路边求施舍,我试过逃跑,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。
后来,他野心膨胀,看我也出落得伶俐漂亮,忽然一天,他醉醺醺地回来,租了身漂亮衣裳拉着我去照相馆留影儿。
他托人物色了一些地方,想让老鸨收了我,一次性赚个高价。
我蹲守了好些天,看见傅戎炡给其他孩子赏钱,这才敢耍计谋。
本来只想借他之手把老爹打个半残,让他别在跟着我,哪知他忽地病死狱中……
“又要哭?”
傅戎炡松开手,我舒缓肺腑,回他笑容。
“没哭。”
穷人的命就像雨打浮萍,稍不留神就没了,而他们天生娇贵,可以肆意躲在金屋银巢里,享受家族的庇护。
我赌上一切求来的生机,只是他口中的一句嘲弄。
试探到此结束,傅戎炡对我何种态度,如今已经彻底见识了。
恰此时,一个穿着鸡心斜襟旗袍的女人优雅路过,开叉的裙摆上露着大朵鲜红的牡丹,绚烂至极。
小拇指粗的烟卷在她指间缠绕,慢吞吞地冒着白烟。
蓦地,她停下了步子,带着脂粉味的身子往阴影里探了进来。
傅戎炡上前一步,将我拢在怀里躲着。
“哟,是二爷呀,都订婚了还这么风流呢?我刚刚碰到周小姐了,她正带着人到处找你呢!”
“嗯,多谢提醒。”
傅戎炡一听周盈盈也在找他,当即就把钢笔塞在我手里,留了句敷衍的祝福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我堆着他喜欢的浅笑,用楼嘉玉的目光送他离开阴影。
他一走,刺骨的秋风扑面而来,我扶着墙连打几个喷嚏。
张福很快就来了,还带了解酒药,可惜没带水。
嗓子干噎,咽了好半天药丸才进肚子。
张福表情怪异,用一种疏离但又不失礼貌的目光悄悄打量了我一番。
“有事吗?”我问。
他垂下眼睫,“领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