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嘶叫,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朝我爬来,她伤了腿,满脸都是碎玻璃划出的血迹。
“救命,我的脸,我的脸坏了!”
眼看她叫的越来越尖锐,要把那群凶神恶煞招来,我赶忙冲向她,死死捂住了她的嘴。
跑得急,我全然未觉刚刚的玻璃也把我崩得鬓发散乱,一副邋遢样,除了脖颈一道割伤外,额角也有疼痛。
女人在我怀里发抖、扑腾,手掌却传来啃咬的刺痛。
两个拎着斧头的男子停在了我们面前,居高临下的阴影像两头会吃人的猛兽。
“哭什么,吵死了,再哭就砍了你!”
“一脸血,晦气!”
我拼命地摇着头,用乞怜的眼神求饶。
个子稍小一些的男人眯着看我,可能是我衣裳精致,他有忌惮,怕得罪人。
“你是哪家的小姐?今天怎么还敢上大路乱跑,不怕没命?”
“楼”
“你跟她废什么话,管她是哪家的小姐,快走吧,一会儿老大该发火了。”
粗嗓子的男人扬手做了个假动作要劈人,我怀里的女人叫得更厉害了。
两人对视一眼,扯走了我脖子上的珍珠项链,大摇大摆地从脚边捡了个砖头。
“爱哭的女人真吵。”
砖头迎面而来,怀里的女人慌张一拉,将我扯过来当掩体。
“咚。”
砖头与后背相撞,我疼得打颤,心肝都跟着晃了一下,冷汗直流。
女人见我一脸痛苦状,心虚起身,扶着墙跑了。
我狼狈地趴在地上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经此一遭的街道狼藉至极,那辆撞了灯柱的老爷车升起深红的火光。
以车为中心,形成了一个外散的圆。
车子随时可能爆炸,我艰难起身,挣了满头的汗,后背好像断了一般。
我歪着身子继续往车站的方向跑,拦黄包车。
刘妈妈不能走,她是我唯有的依靠。
我从小就没妈没爹,挨了打受了委屈也无处可说,来楼家的这几年,她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关爱和温柔。
我不能让她走,她要是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