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拆信,一边问话。
“绑我父亲的是什么人?”
“看不出身份。”
我哆嗦着手打开信纸,上头只有一行字。
【不要报警,跟他走。】
这个“他”就是传信人。
怪了,绑架之后不要钱不要物,只说跟他走。
我回头望了一眼屋内,下人们个个吊着气息,二姨太受惊过度,被两个仆人左右搀扶着,打整的一丝不苟的妆容显得有些狰狞,脸颊上隐隐犯出一点白,不像刚刚那样漂亮红润,三姨太两手抠着板凳,像是要把刚做的指甲扭断,林巧儿瞪着一双大眼,十分惊恐。
三人的反应都很真实。
我咽了一口唾沫,壮起胆子。
“对方还说了什么?”
男子忽然一笑,笑颜悚然。
“楼小姐,时间来不及了,跟我走吧。”
这人是冲着我来的。
“非我去不可吗?”
他低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枚血色戒指,这是父亲谈生意时常戴的装饰。
刹那间,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男子勾着嘴唇,又拿出一块手表。
这手表早上我还见父亲亲自戴上,这回错不了了,父亲就在他们手里。
我转头看向刘妈妈,“照顾好几个姨太太。”
我忘了是怎么跟着男子走出的院子,只记得关门声“砰”。
男子化身司机,叮嘱我坐稳抓牢,之后便再没有说过话。
车子一直开到了南浔巷子口,司机探头看到挂起的红灯笼后才停住。
他抓了几个银元递给我,语气温和。
“过了红灯笼有家馄饨店,三小姐去那儿吃碗饺子先垫垫肚子,吃完再上车。”
我一动不动,他礼貌催促。
“我只是一个跑腿的,所以楼小姐也别为难我。”
我怅然一笑,拿了钱,进了门,点了碗饺子,要的最小份,八个。
饺子很快上桌,老板娘操着东北口音,热情爽朗。
我没食欲,但还是狼吞虎咽的吃了。
等我再出来时原先的司机已经换了,他靠着车门与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