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个不起眼的空座,语气幽冷。
“好好坐着,我叫你过来再动,记住,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一惊一乍的。”
说完,他径直走到父亲那边,落座与其他几人攀谈。
我坐的看台与他们坐的位置正好对着,中间就是戏台。
“既然红柳姑娘这么迫不及待,那就亮嗓开戏吧。”
一道浑厚的男音飘过戏台,如一记重锤直直地砸在我脑袋上。
这人竟是傅戎炡订婚宴上父亲拉着我去攀谈的英国人,他的中文原来这么流利?
父亲上当了,原以为是自己钓到了大鱼,不料自己才是上钩的小虾米。
“好勒!”
只见台下女人媚着身段应声,起身拿出一件交领的红色袄子,将盘口一粒一粒仔细系上,然后弯腰捞出箱子里的琵琶,单手抱着,扭着袅娜多姿往台上一站。
借着台子上的亮光,我这才看清她的模样,又是她
鹅蛋脸,细长眉,姿态丰盈,这是那个打趣傅戎炡订婚了还风流的女人。
自古琵琶几唱情,娇娇美人一张口,台下听曲的个个酥皮麻骨。
我不太听信戏,因而未听出曲子里的深意,只觉咿呀咿咿的调子里藏着悲戚。
一曲毕,掌声雷动。
我与父亲遥遥相望,他欲哭无泪。
着青色长袍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来,从一旁人鼓鼓囊囊的西装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撒向台中。
“可怜奴,气喘喘心荡荡,嗽声声泪汪汪,血斑斑泪滴奴衣裳,红柳姑娘唱〈断肠人〉真的一绝,我敢说整个上海都无人可比。”
名叫红柳的姑娘也不着急捡打赏钱,只是扭着身子行了个谢礼,将丰盈姿态扭得妖娆,更摄人心魂。
“大爷谬赞了,上海的歌伶一抓一大把,我不过是一只小小黄鹂,能得爷一句赞赏已是三生有幸……”
红柳太熟练,答谢的话信手拈来,恰到好处的比喻总能讨得看客们开心。
“各位爷,接下来想听什么?”
悠悠的松香拂面而来,傅戎炡蓦地一拍桌子,哑着声音开口。
“曲子一会儿再唱,现在我们要谈点事儿。”
红柳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