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大家能聚坐在这儿,说明这恰好是个绝无仅有的除狗机会,爸,诸位叔伯把你也看做分饼子的人,所以才费了点心思把你也请了过来当见证。
狗的骨子里藏着弑人的天性,所以无论他装的再温柔,逼急了的时候都会扑在你的手腕上,给你狠狠留两个牙印。
与其留有后患,不如先动杀心。
爸,你不如先和诸位叔伯联手将害人的狗送回老家,然后再盘腿清算自家兄弟的账,毕竟人有信用可言,而狗却不会跟你讲道理……”
一口气说完,我只觉得胸腔震荡。
一桌子的人目瞪口呆,看不出是对我投来赞赏,还是觉得我的表达过于粗俗。
我知道这些大老板早就把父亲看作是洋人的走狗,可他偏偏最听不到这句话,因此才扭着这股劲儿和他们斗气。
傅戎炡说自己是个局外人,只是顺便参与其中,救父亲一命也只是想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,可我看是未必。
他才是组这个局的人。
他在用这个局警告父亲在他订婚宴上的嚣张,警告我对他的试探。
一石击二鸟,打的我们父女找不着北。
“啪啪”
吴佳豪带头鼓掌,分明的掌声将空荡的看台填满,我知道,这不是对我的夸赞,而是对楼家的讥讽。
话虽俗,却是真的奏效了,大抵是父亲觉得自己得了面子,又或者是那把枪给了威慑,总之,他想当人不想当狗,于是咬牙签了字,按了手印。
几个老板欢愉大笑,招来红柳姑娘添了几道硬菜,又点了曲儿让她连唱三首。
后厨风风火火支了张圆桌,接二连三送上卤猪头,炖羊蹄,焖排骨,卤牛肉……
我按着肚子,看着满桌荤腥压抑不适。
和料想中一样,傅戎炡率先动筷,其余人才敢夹。
父亲夹在他们中间也不再拘束,大约是饿得很了,所以捞起猪蹄子大快朵颐。
我静站一旁当陪衬,一站就是两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