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。
“老爷”
身后的二姨太见我们这边气候缓和,娇滴滴地唤了声,手里扬着帕子,想过来但又不敢。
林巧儿弯着嘴角看我,眼睛水汪汪的。
刘妈妈不甘示弱,喊了声三小姐就朝我跑来,我转身去迎,却被父亲再次喊住。
“玉儿,爸刚刚有点激动,你……别在意。”
我吞咽着唾沫,咽下口中的血腥。
他激动和冲动的事何止这一件。
“嗯,我知道,爸今天也受累了,快回去休息吧,我看大哥和二姐也来了,估计吓坏了,多和他们解释两句,以免造成误会……我先回房了,明天得去学校上课。”
他含糊地嗯了两声,突然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让你和傅戎炡套近乎的事儿……先缓一缓。”
“嗯。”
事到如今,他这般态度还是让人出乎意料。
傅戎炡气量小是真,警告也是真,可父亲也确有卖国的嫌疑。
我以为经此一遭,他应该看清了局势,哪怕不能立刻和德英法三国的利益搭档断掉联系,但最起码不会再挑衅以傅戎炡为首的江苏商会和上海本地商行,可他刚刚那意思是想继续“报仇雪恨”。
或许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了傅戎炡要把我放在他身边的原因。
楼伟明是一颗隐形炸弹,或许某一瞬间,他就会拉着周围人一起共赴火海。
这一夜秋风料峭,我洗了澡,换了药,没什么睡意,满脑子都是傅戎炡联合众人,游刃有余地玩弄楼下的画面。
清醒到凌晨五点,想起要回学校,要见到心心念念的学生,我愈发兴奋,干脆起来清点买的甜品,忍不住偷尝了一个。
八点,父亲的司机亲自送我出门。
被傅戎炡羁押了一夜的管家乘着黄包车回来,在门口拉着父亲嚎啕诉苦。
学校还是老样子,可我却好像不一样。
女校的学生们都是十八九岁,个个都是青春正好的年纪,因为年龄相近,所以小姑娘们平时总喜欢叫我姐姐,我倒是不在意这点儿称呼,只是学校总觉得不雅,为此还把我叫去办公室几次。
我抱着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