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妆。
吃了一碗小酥饺,喝了一盅补气血的苦药,出门,上课。
今天也是父亲钦点的司机送我去学校,他恭恭敬敬地喊了声三小姐,笑着给我递了一块酥心糖。
“昨天的事……谢谢三小姐。”
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摊着掌心等我拿糖。
“不客气。”
昨天顺手帮了他一个小忙,没想到他倒记下了这个人情。
车子开到一半,路堵了。
我摇下车窗看外头,眼皮子直跳,感觉不妙。
忽地,乌泱泱一批黄包车从车前跑过,直奔楼家的凤凰公馆而去。
路上踩踏进一层薄灰,场面十分壮观,像古时行军围攻的大队。
“这些人怎么像无常索命鬼一样。”
司机也被这气势吓到,哆嗦着手去擦额角的汗珠。
我喃喃自语,也觉得奇怪。
“是啊,昨天只有二十多个人,今天却有五六十,怕不是全上海的记者都去了。”
不对,可能不止记者,可能还有打手和小混混。
傅戎炡带头对楼家施压,手段起码还讲几分道理,但等着分食楼家这块肉的人不止江苏商会里的几十家龙头,还有楼嘉承早几年的得罪过的小混混。
众人都以为大厦将倾,所以都来等着落井下石。
我给了司机三块大洋,叮嘱他送我到学校后不要着急开车回家,先找个隐蔽地方把车子停好,然后拦黄包车去寻个人。
“你就说我想和她见个面,让她为我留个合适时间,如果她同意你就回来接我,若是不同意,你就直接开车回家,不用等我。”
我让他去找正在住院的春生日报前主编叶莲声,她欠我一个人情,想来大约会答应见我。
因为路上耽误,所以上课迟了几分钟,好在学生们自律,自己先预习起了课本。
楼家出了事,我也不能独善其身,上课时有点心不在焉,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跟傅戎炡道歉,让他暂时放过楼家。
提心吊胆地上了三节课,学生倒是没出岔子,反倒是休息室里的老师扎堆嚼舌根,我一进门就散开,我一出门就聚拢。
虽然不知道他们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