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头像忽然散落了一盘珠子,铺天盖地的记忆打了过来。
我曾在傅戎炡的郊外别墅里见过这戒指,当时觉得好奇打开盒子瞧了瞧。
傅戎炡只道是母亲故人的东西,因为有事托他办,在囊中羞涩没有大洋作为报酬,所以就用戒指抵扣了。
可傅戎炡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女人这儿?
难道傅家和大太太的假死有关?
父亲蹙着眉头,有些失望,愤愤地瞪了她一眼。
女人仰着下巴,双手环胸,蛮横起来。
“怎么了?我的相好姘头给了我一个戒指,我还不能在手里攥着呢?”
“相好?”
我眉心震动,疑问脱口而出。
楼伟明扭头看来,“怎么回事,你见过这戒指?”
我揪着帕子擦拭掌心的汗,如实说道。
“嗯,之前给陈皖然补课的时候见她拿着把玩过。”
“这戒指普通的很,或许是你认错了也说不准。”
父亲眼神犀利起来,打断我的话,不想我再继续说下去。
丰盈的女人眉毛抬了抬,忽然有了底气。
“哦!我认出你了,你是楼家百货的老板吧,哟,你们大户人家都这么没规矩的,随随便便就跑别人院子里来撒疯,抢东西。
老娘我活了快40年,真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莽夫,你别以为你在租界认识几个洋人我就怕你,呼风唤雨我做不到,但找几个打手我还不会?
你家女儿这么好看,平时肯定当金子一样供着吧,风吹不得,雨淋不着的,所以啊,楼小姐晚上最好别一个人走夜路。”
女人目光阴狠而深沉,恶狠狠地瞪着我,好像她刚刚经历的这一遭是我指挥的似的。
父亲大步上前,一巴掌打得毫不含糊。
“在上海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没几个,你倒是胆子大!我最后问你一次,柳如云在哪儿?
你现在老老实实说,这一巴掌我给你200大洋当赔偿,要是不说,只要我的人从你屋子里搜出一点关于她的东西,你就等着脑袋分家吧。
我们楼家别的没有,钱多得很,只要稍微去警察局、巡捕房打点层关系,我今天即便是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