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太瞧我这个反应,也忍不住插上一嘴。
“也不知道老爷怎么突然这么惯着你,这么大的事也不说给你听,你向来不是跟林巧儿最交好吗?她家里这么大的事你不陪着?”
真出事儿了?
所以林巧儿来看我那天一改俏皮活泼,穿了肃穆黑裙,父亲今日一袭黑色长衫,胸口别一朵不起眼的白花是因为林巧儿父亲去世了?
难怪。
可这么大的事被她二人拿来取笑,我只觉得自己眼中迸出火光,想发泄一通。
我拂开刘妈妈松散的拉扯,大步走下楼梯,顺手小包里摸出五枚大洋,恭敬地递给小大夫。
“家里群魔乱舞让您见笑了,这钱当出诊补偿费,辛苦您来这一趟。”
不管林巧儿的事如何,眼下最重要的是家丑不可外扬,所以得先把无关的人请走。
小大夫倒是实诚,只从我掌心捡了一枚大洋。
他犹豫一瞬,改了主意似的捏着大洋吹了吹,贴在耳边听声响。
“我虽然医术不精,但出诊看病每次都是两块大洋,不过我师门有规矩,给牛马猫狗、疯子傻子瞧病只收一半钱,三小姐知书达理,出手大方,但我拿一块却已足够。”
说罢,他拎着药箱,大摇大摆地离开。
二姨太气得眼歪口斜,污秽话脱口而出,脏得不能听。
三阿姨脸色一白,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。
“你,你快,快把他给我撵出去。”
我横着步子挡住两个人的去路,真怕这两个泼妇出去找人大夫的麻烦。
二姨太张牙舞爪乱扑,巴不得照着对方脖子狠狠啃一口,活生生一条疯狗模样。
“唐突了,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?”
傅戎炡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听得我脊背发凉,脖子也僵了一下,木讷半天才回头。
他长腿带风,步子稳健而有力,黑色的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,明明整张脸都写着冷漠,可唇角的笑容却格外灿烂。
他怎么来了,看门的人怎么也不吱一声?
张福拎着两个沉甸甸的果篮跟在他后头,微微侧目喊了一声三小姐。
我压下堵在胸腔里的怒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