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模样。
餐厅生了炭火,暖融融的。
林巧儿不愿去父亲身边的空座,执拗地坐在我身旁。
周盈盈望着傅戎炡,双颊绯红,眼神含羞带怯,挺像新婚小两口。
“我朋友找老匠人打了对风头钗,我跟她去的时候瞧着不错……
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,不如我也去打一对,到时伯母和我妈妈一人一支。”
“好,都依你。”
管家拎着壶亲自来斟茶,茶水咕咚咕咚在碗里翻滚一圈,细小的茶渣沉了底,一碗清凉透彻的茶水呈现在眼前。
周盈盈在我斜对面,她忽地颔首打招呼,我有些尴尬。
林巧儿挺着薄背,不动声色地偏头嗅了嗅我的肩膀,低声道,“别怯场。”
怯什么场?
我这是在表演病弱娇气,博同情。
灯影牛肉和油爆虾上桌,楼伟明展示起了一家之主的豪迈,他端起茶盏,看向三位贵客。
“今日邀请唐突,让几位见笑了,不过我想着好不容易能说动复兴饭店的张厨子来家施展,必然得让他好好露一手。
可惜我家里几个人都是粗糙胃口,吃惯了镆面饺子,实在品鉴不来这奶油葡萄鸡,花旗鱼饼,所以才冒昧邀了三位……”
原来是主动邀约。
我心头一阵欣慰。
楼伟明终于开窍了,他也算想明白了:
要想在这处鱼龙混杂地站稳脚跟,傅家于他便是绝对不可缺少的钱、权荫庇。
两家人明争暗斗这么些年,早该意识到惺惺相惜,密切合作才是长久之道。
他说话,我则直勾地盯着桌上的油爆虾。
这菜是上海的地道做法,过油的虾连壳炸脆,外酥里嫩,椒盐开胃。
先前和林巧儿在弄堂馆子里吃的东西尚未消化干净
蓦地,傅戎焕用银色汤匙沾了一点酱汁浇在虾上,示意我品尝。
“尝尝。”
说完,他微微侧目,看向神情不悦的弟弟,端起茶杯回了楼伟明的话。
“张厨子的手艺远近闻名,旁的人想尝一口还得摇电话预约,得排个把半月的队。
我昨日听朋友说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