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她死死地盯着我,唇角挂着微笑。
“少爷说衣柜里有一件乳白色兔绒大衣,楼小姐穿那件。”
“好。”
她气势压迫,年龄上又比刘妈妈长了许多,所以我没做辩驳。
她咬牙离去,悄无声息地将门轻轻碰上。
门缝没了。
刘妈妈着急忙慌地贴近我的耳朵,说了一连串悄悄话。
我摸着衣角的盘扣,心底翻涌起前所未有的恶心。
傅戎炡带她去了监狱,看望了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金月。
金月原本是家里定下的第四房姨太太,可是不知为何婚礼前夕楼伟明突然变卦。
那是我刚来楼家的第一年。
本以为可以见识一下富绅纳妾,可她竟无缘无故失踪了。
那段时间家里传的沸沸扬扬,有说她对父亲不忠,她说她去了英格兰的,还有说她身上长毒疮的。
总之传言不断,各式各样的都有,但都不是什么好话。
那段时间楼伟明格外安静,哑巴似的不做任何解释,任凭下人们揣测。
我一直以为这女人死了,毕竟这六年来没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。
可刚刚刘妈妈却说,她当时既没有三心二意,对楼伟明不忠,更没有跟洋人登船回国,而是被楼伟明反手卖给了一个朋友。
楼伟明用一个女人换了一段锦绣前程。
心中的震动,久久不能平息。
刘妈妈并未详尽解释金月为何会从别人的姨太太变成监狱里的囚犯。
但于我而言,这中原因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我心中对楼伟明,对这个父亲的恶心又上了一层楼。
我没见过金月,可是我曾在楼家找到过她留下的一本笔记。
她写的一手好字,笔锋犀利,像个男孩儿。
刘妈妈说,她是个头发微卷,个子高挑的女孩。
她曾在日记里说,“想笑时就能笑,想哭时就能哭,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,最大的自由。”
当年的我太年轻,品不出这话里的无奈,可如今忽然想起来,我好像与她感同身受了。
不止她一个,还有假死逃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