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刹那的惊恐和震撼。
“她”死了,死在我面前,且她和刘妈妈长得一样。
当时,小警察拿了钥匙,一蹦一跳地给我二人带路。
傅戎炡故作亲昵,将呼吸喷在我耳边,暧昧地半抱着我。
他告诉我,我身旁的刘妈妈原名刘蓉,安徽人,她从来不是无亲无友的孤家寡人。
相反,她有个形影不离的孪生姐姐。
两姐妹八岁时就被卖给了一户地主老爷的双胞胎儿子当童养媳。
脑瓜子机灵的两姐妹不想与人伏低做小,又不想与贪婪爱财的父母藕断丝连,这才想了法子逃了出来。
大路宽阔,二人一路向东,来了上海谋生路。
监狱里的这个刘妈妈是六年前和准四姨太金月一起消失的、真正的楼家老仆人刘芳,而我身边那个,则是刘芳的孪生妹妹,刘蓉。
当时的姐妹二人从外貌、身高、声音等外在特征上看几乎毫无二致,更巧合的是,她们连手背上的醒目黑痣都一模一样。
也正因有如此多的相似,如此多的一模一样,所以两姐妹才可以互相代替,偷换身份进入楼家而不被察觉。
可现在,监狱里的姐姐刘芳只吊着最后一口活气,而妹妹刘蓉却仍在我身旁侍奉。
两人一个地下,一个天上。
说完这些骇人话,傅戎炡又微微抽口气,轻声道。
“早上我带刘蓉见了个人,是想给她一个提醒,不该觊觎的别觊觎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这话听得我胡思乱想,难道刘妈妈相当楼伟明的姨太太?
话到此处,傅戎炡却不作解释,径直上前和小警察嚼悄悄话。
于是,我见到了“她”,另一个刘妈妈,刘芳。
傅戎炡走路重,再加上他又刻意想弄点动静,所以还未走到牢房门前,刘芳就从臭毯子里探出了黑脑袋。
富家公子穿的皮鞋会踢踏发响,而巡捕房的警察穿的是统一配置的平底布鞋或胶底鞋。
两者差异明显,曾在楼家侍奉多年的刘芳轻易能听出区别。
傅戎炡不顾我的拒绝,硬生扯着我与他一起过去。
待我在门口站定时,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