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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?还要如何仔细?
我抓着将才给我递拖鞋的仆人问话,问林巧儿在不在楼上。
“林姨娘昨天就出去了,没回来。”
“几时出去的?”
“小姐走后不久她就走了。”
“去哪儿了?”
“不晓得。”
下人哆嗦了一下,不敢抬头看我。
我忽地意识到自己语气过头,将人吓得不轻。
“麻烦你叫人备车,我一会儿就下楼。”
吩咐完后,我大步上楼,洗掉了脸上因落泪而晕开的脂粉,脱掉了从傅戎炡那儿穿回来的兔绒大衣,拿了件低调的袄子下楼。
路过客厅时,厨房传来丁零当啷,锅碗瓢盆碰撞的动静。
三姨太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厨娘熬人参鸡汤。
家里车子总共三辆,前头已经开出了两辆,眼下只剩这一辆可用。
我回头望了一眼厨房,决定先行一步。
我要去探病,顺便和楼伟明聊聊计划。
先前是他一味利用我,现在我想主动一点儿,我要帮他牵制住傅戎炡,为我的逃离计划留出空隙。
司机车技娴熟,冰冻路面也开得顺畅无阻。
只是路线有点怪。
我开口询问,才知楼伟明没去大医院,而是去了法国人新创办的教会医院。
医院不大,下了车还得走几步路。
刚上楼梯,便听人声喧嚣沸腾。
一群记者扛着笨重的摄像机将护士工作台围的水泄不通。
“楼先生在哪个病房?”
“他伤得重不重?”
“听说半截手臂都被劈掉了,是真的吗?”
这群人正在打听楼伟明的病房。
怎么又把记者招来了?
楼家这风口浪尖的脆弱体质,难道又要经历一次风雨?
我用手包挡住半张脸,悄悄地从人群旁边经过。
一楼病房不多,我凑着脑袋一间一间看。
一楼走了个遍,人不在。
我果断抬脚上二楼,却在楼梯转角处看见了大哥楼嘉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