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说罢,他双手插兜,上楼去了。
……
我没上楼。
上楼了也没机会给他单独说话。
心里的落败感堆摞在一起,又沉又酸。
本是想让楼伟明身败名裂,结果又弄巧成拙,让他赚了一波好名声。
报社人都是奸猾的狐狸,什么该写,什么不该写,什么吸睛,什么无聊,他们拿捏得精。
楼伟明爱风流是板上钉钉的事,可他见义勇为,却是人生头一遭。
我慢悠悠走着,走出了医院,走到大街上。
一个干瘦的卖报小童蜷在屋檐底下,手里死死地抱着一沓报纸,两颊皮肤皲裂发紫。
他朝我眨眨眼睛,脸上堆起苦笑,盼着我能使好心,让他赚点儿薄钱。
我给他施善心,可是谁又来给我施善心呢?
我扭头就走,见对面马路上停了辆黑汽车。
车上下了一个穿黑西装、长络腮胡的高大男子。
卖报小童眼睛一亮,“咻”的从地上站起来,麻利地过了马路,仰着脑袋问话。
“先生,看报嘛,晨报,日报,晚报都有!”
黑西装扶了扶腰间的皮带,不怀好意。
“看啊,有没有什么情色新闻之类的?”
小童堆起笑容,应对自如。
“那……那是假的新闻,不作数的八卦,都是编的,我这里有一份经济报,先生英姿倜傥,财运绕身,一瞧就是做大生意的,不如看一份这个吧!”
黑西装仰头大笑,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元。
“行,就听你的!”
我愣神看着这一幕,脸上不自觉也挂起了笑容。
以前的我也像他一样油嘴滑舌,为了一两分利润,将客人哄得天花乱坠,至于报纸上那些高深言论,恋情花边,与我又无关系。
手一扬,我招了个黄包车。
“小姐去哪儿?”
“去最近的码头,有轮渡的那种。”
我想吹吹风。
师傅迟疑一下,好心提醒。
“小姐可能还不知道,这两天下大雪,轮渡已经停了,不过车站还开着,小姐若是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