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刚被踩踏出痕迹的道路。
“巧的是去存放军火的两个人还没走,其中一个反应快,顺手抄了把枪就扣了扳机。
傅戎炡身手老练,没受什么大伤,倒是跟他去的两个人各挨了枪子,现在还在医院里吊水瓶呢,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。”
我沉浸在她描述的情景里,模糊地看到了一幅画面。
有个伤口溃烂的人瘫坐在墙根,右肩膀被一根手腕粗的钢筋钉在墙壁上,血水混着黄脓流了出来。
那人的头发盖着脸,分不出男女,可是手腕上却有密密麻麻的咬痕。
咬痕是牙印,深浅不一。
乍一看,好像曾经有个人咬破了他的手腕,吮血续命似的。
视线慢慢逼近,那个蓬头垢面的人缓缓抬起了头。
一双血色浓重的眼睛贴着我。
我被这一幕吓到,猛地打了个机灵,回到现实。
手里杯子摇晃,飞溅出几滴茶水。
两人还在继续交谈,没注意到我神思放空。
楼嘉敏翻出个白眼,将烟枪丢在石桌上,顺手又摸了几个花生剥壳。
“我听说他昨天去了一趟你们学校,听人说好像是去找校长的,可昨天不是放假吗?”
话一顿,楼嘉敏圆溜溜的眼睛凝视着我。
这话戳得我心虚,白嫩圆润的脸蛋上不经意浮起热气,眼睛慌乱飘着,最终落回杯中。
“不知道,昨天学生和教职工都放假里,都没什么人。”
蓦地,楼嘉敏打了寒噤,伸手将我脖子上的围巾扯开。
“我前几天听人说起,你被周家的表小姐劫持了,怎么回事?”
我捧着茶杯的手飞速去捂脖子。
不幸中的万幸,她扯开围巾的那一侧恰是那日被刀上碰到的右脖颈,而不是傅戎炡昨日留了吻痕的左侧。
“不清楚。”
傅戎炡昨天手上确实缠着绷带,我问他时,他又什么都不说。
原来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