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脸狠狠别到一边,竭尽全力让自己没有存在感。
可周盈盈还是看到我了。
她不仅看到了,她还叫了我。
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撞了又撞。
因为踢了傅戎炡而逃跑,我的胸口仍在激烈地上下起伏。
周盈盈温温柔柔朝揽着臂弯的婆婆欠了个身,然后迈步过来。
这个步子于她而言不算回事,可于我来说却是折磨。
周盈盈身后的这群妇人是上海富家夫人堆中的佼佼者,我谁也得罪不起。
逃不了。
避不开。
那就挺直腰杆。
周盈盈双手压在腰间,庄重而严肃地朝我行了个歉意礼。
“那天的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登门道歉,可一直没寻到机会,既然今天遇到了,那我就唐突一回……”
她用词妥当,尽显大家风范,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。
我麻木地捧着平日里讨好傅戎炡时的笑意,轻轻环视周遭。
倏地,我在余光中瞥见傅戎炡的妈妈正在打量我。
她看我的眼神并不恶意,甚至因为周盈盈的缘故还投来了一点儿赞赏。
可我一想到她先前险些将我与傅戎炡捉奸在床,心里头就毛毛炸炸的刺痒。
身子在放空,意识也在放空。
耳边叽叽喳喳,嘴上笑意荡漾。
我没注意周盈盈说了什么,只记得她最后捏了捏我的掌心,说“下次登门。”
语毕,她大方婀娜、步伐娉婷地揽着女人们离开了。
我绷着脊背站在墙边,像一幅被人高高悬挂起的壁画。
钉颗钉子,将脊柱打穿,一动也不能动。
服务生端着盘子从我面前过,问我是否需要帮助。
我抖着手,喝掉了他递来的温水。
等我冻了冰的双腿终于解禁能动时,楼伟明谈生意的包厢已经空了,只剩下满桌的狼藉。
服务生告诉我,他们去了百乐门。
我捏了一张白生生的纸巾擦掉发根的汗珠,拎着包包一摇一晃地离开。
楼伟明需要我时,我是让他自豪、得意的女儿,不需要我时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