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边的灯要亮不亮,要灭不灭。
车中人影交叠,摇晃。
我们十指紧扣,额上细汗密布。
发梢的汗珠甩落在他精瘦有力的脊背上。
起起伏伏间汗水混杂,早已分不清是谁的。
一场欢爱结束,双方均是大汗淋漓。
终于,路边那盏昏灯彻底亮了。
我半眯着眼睛,觉得自己终于熬到了头。
傅戎炡还未松开我,他揽着我湿漉漉的发,吻着我的下颌。
灯光斜斜的照了一半在他脸上,欢爱的潮红还未彻底散去,鼻尖上还附着一层薄汗。
蓦地,硕大的手掌忽然附上我的小腹。
他道,“里头怎么没动静。”
我两眼大睁,第一次觉得他这荤话说得够厚脸皮。
我用最后一点力气将他的手扯开,冷冷道。
“孩子投胎讲缘分,如果一出生就注定没爹没妈,他是不会来受苦的。”
傅戎炡本就没有笑意的脸更加冰冷了,粗糙的手抚在我的脸上。
“你现在是李青霜还是楼嘉玉?”
我扬了扬脖子,果断道,“楼嘉玉。”
他松开拥抱,将地上的白衬衫捞来穿上。
外头冷风啸啸,我估计下车的张福都快冻成石雕了。
而且方才傅戎炡毫无收敛,折腾出来的动静极大。
外头若是有人路过,只需一点坏心思就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。
刚这么想完,我眼睛一挑,瞅见窗外似乎有一道影子闪过。
傅戎炡赤裸着胸膛,猛地绷紧起身子去看。
我隐隐约约瞧见那线条流畅的胸脯上,多了几道狠厉的抓痕。
他说,“飞檐走壁的猫,不是人。”
这稀奇古怪的安慰,让我心头咯噔一下。
身子不爽利,心情愉悦不到哪儿。
就好像吃鱼吃的太急,不小心吞了一根鱼刺,以至于总是莫名其妙的微微发疼。
我张口想说话,这才发现嗓子哑了。
不是叫的,是哭的。
我中途落了泪,用傅戎炡的话说,哭得还挺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