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掌柜脾气暴躁,拨算盘珠子如打仗一般,噼里啪啦地蹦个不停。
“阿武啊,最近这个跌打损伤的药占得大头,怎么近来摔胳膊断腿的这么多伐?”
叫阿武的男人捧着药篓子,笑眯眯地说话。
“之前那场大雪摔了不少人。”
“哟,还真是,都是摔伤的。”
傅戎则绷紧肩膀,扣扣桌子,打断二人的谈话。
“不止下雪摔伤,还有地下赌场打擂台!”
老板连眼皮都没抬都知道他是内行人,嘴角的话葫芦豆子似的滚了出来。
“先生今天打场还是看场?”
打场登台,看场就是赌钱。
我原先那个嗜赌如命的老爹就是这么欠下债的。
早年的擂台就是比武,现在的擂台多半是耍赖。
原先的打擂是前头几家数一数二的武馆出几个顶级能手,公开下战书,公开决斗,大家点到为止,切磋武艺。
出招时也都会顾及各家的特点,不伤性命。
后来衍生出了一些小武馆,小武馆声势浩大,到处挑刺儿。专找名气大的武馆师傅下战书,赢了输了都不管,只管挥出拳头,积攒名气,方便二次收徒,挣大钱。
最后一类就是黑作坊,地下拳场的这种。
这一类管理松散,只要报名,脱了衣服就能上场,而且这地方多和赌局连在一起,能找到这地方的多半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。
反正这些个地方真研究起来都没有合理性,可是只要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这地方就能繁荣昌盛几十年,养活大大小小数万人。
傅戎则摸出几张纸钞,往玻璃柜上一拍,要了几瓶上好的跌打损伤膏。
他自己揣着一瓶,然后将剩下两瓶塞到了我怀里。
双拳紧握,目光如火。
难道,他要在这打拳?
叫阿武的年轻人撇撇嘴,右手指了个方向。
“场子还没满,先生下去就能打。”
傅戎炡没说话。
我愣了一下,软着脚步去追。
等等,真打啊!
且不说他有多少胜算,而是这地方鱼龙混杂,各条道上的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