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身上春痕累累也要打拳赛,想来是这日本人该打,他非打不可。
难怪上场前要那男人签生死状,原是想替那受伤的父女二人争一口气。
没来由的,我对他多了几分敬佩。
一拳,又一拳,再一拳。
那男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可傅戎炡手上依旧未停歇。
他几乎是打算将人打死。
屋内掌声阵阵,气氛爆燃。
连我身旁两个寡颜无色的打手都忍不住跺脚呐喊。
随着血滴飞溅的越来越多,男子逐渐失去动静。
傅戎炡切齿咬牙,打红了眼。
慢慢的,刚才还助威呐喊的人也渐渐意识到了他的疯狂,脸色开始沉下来。
这些人身份金贵,大部分都只喜欢看热闹,不喜欢惹人命。
只见几个面容娇贵的女子开始互相抱团,将手上的丝柔帕子紧紧绞着。
吸烟斗的男子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这……打死了怎么算!”
“死了就死了吧,这里天就抬出一个人去,死他一个有什么新奇的。”
“可他是外国人,还是日本人。”
“怕什么?这杂碎不就该死吗,他掰断了别人的手指,还放狗将人裤裆里的东西咬烂,这杂种……他不死,我听着都晦气!”
议论声越来越大,说出的事实也愈发震撼,叫人恼火,胸腔震荡。
与此同时,支持者的声音也虎啸震天。
原来,这日本男人不仅伤了那父女两个,他还有种种劣迹,登上报纸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条。
我揪扯着傅戎炡丢在我这里的衣衫。
装跌打损伤的玻璃小罐早已在我掌心中被裹附上了湿漉漉的汗。
这人死有余辜,可如今律法森严,傅戎炡若真将他打死了,怕是要惹麻烦。
我倒是不怀疑傅家有摆平这事儿的能力,可现在人多眼杂,谁敢保证这些人中没有租界的叛徒呢?
我虽讨厌傅戎炡,但大是大非面前,我亦希望他踏踏实实当上海的护航人。
是啊,这人不能死在这儿,更不能死在他的底盘上。
我想阻止,可我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