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子里的礼物一时半会儿是送不出去了。
厨房的锅子咕嘟咕嘟冒泡。
几个灰头土脸添柴火的下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我进来干什么的。
我也不知道,大约是烤火吧。
和预料的一样,傅戎炡和周盈盈着急去其余人家拜年,没坐一会儿便走了。
我站在厨房里,只远远窥探到车子离开时留下的黑烟。
人走远后,楼伟明将我叫到书房,说我这几天应该安分在家。
我知道他的意思,傅戎炡这些日子会带着周盈盈串门拜年,我若是与他亲近,定会露出马脚。
于是,我安分在家,与仆人们一道大扫除。
鸡毛掸子,拖地的布墩子,擦玻璃的布帕子,每一样东西在我手里都灵巧得不得了。
林巧儿劝我不用费心劳力,可我心头执拗。
在凤凰公馆住了这么多年,总该给这个地方留下一点干净的回忆。
假死的事若是成了,这便是我在这儿的最后一个年。
年关越来越近,楼家也开始忙碌了。
楼伟明一身锦缎长衫,头发倒梳,带着两个姨太太出去串亲戚。
也不知道他从哪儿使了的手段,网罗了天南海北好东西当礼物,倒是十分有面。
林巧儿不愿去凑热闹,吃着栗子糕在家里陪我。
一切准备就绪,只差过年。
除夕前一天,一通电话搅破平静。
傅戎炡一大早来电,说有一桩重要的生意要谈,缺个翻译。
楼伟明狡黠发笑,立刻叫刘妈妈给我挑了身隆重的漂亮的衣裳,又安排下人用牛奶和玫瑰花瓣让我沐浴泡澡,一番精心准备之后,我被接走了。
来接我的依旧是傅戎炡的心腹,张福。
他对我依旧恭敬,客气。
“楼小姐,新年好。”
新年的祝福有点早了,不过我还是笑着应承下,顺便给了他一些甜头。
我从包里摸出一个备好的红包,推搡着塞进了他的衣兜里。
傅戎炡对我时好时坏,但他却不曾给我过差脸色,细细想来,他也算留了我的体面。
不过……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