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亮晶晶的,蓄了一层水汽。
我捏了捏她的掌心,琢磨了一会儿,给她回了一句话。
“你有家了。”
她有楼伟明的宠爱,所以有家,我在楼家当透明人,所以对“家”的感慨不如她。
客厅里生了火,热烘烘的。
一家人围坐在果盘周围,不冷不淡地聊起八卦趣事。
茶水悠悠,冲泡着时淡时浓的亲情。
楼伟明虽然霸道,但好在讲人情。
昨日公馆里放走了最后一批回家的下人,所以眼下几个姨太太身边只留了一两个近身侍奉的。
聊了没一会儿,管家抱来一袋子沉甸甸的红锦袋,挨个分发。
刘妈妈也得了一个,瞧着还有些分量,大约是二三十个银元。
楼伟明彰显家主风范,也给我们三个小辈和三个姨太太发了礼物和赏钱。
不过给我们几个人的是洋人的银行支票,所以暂时没法从厚度和重量上来比较谁的多谁的少。
时光如梭,奔跑着,疾驰着,走向新的一年。
它像个顽皮的孩子,没什么耐心,三步并作两步,越过花花绿绿的屋檐与奢贵纷繁的墙头,在霓虹交错的瞬间,悄悄替换出新年。
这不好不坏的一年,终于快要过去了。
屋里热闹一片,我裹着大衣出屋子听炮仗声。
不知是谁家的孩子顽皮,将大年三十才放的炮仗提前点了。
刘妈妈陪着我,眼底如冰刃一般沉静。
在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中,她第一次说起了姐姐。
“我以前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,可我姐姐把他弄死了……后来她送我进楼家当差也是因为愧对我……”
我头昏脑涨,从她杂乱无序的一段话里剥离出了两句重点。
青梅竹马的爱人因姐姐而死。
送她进楼家替代是因为愧疚。
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完全解开,我还想问点别的,可又想这么好的日子,不能坏了气氛,便忍下来了。
我们一起,提前听了过年的炮仗声。
翌日。
登门拜年的人一早就来了。
我没什么兴趣结交人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