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清楚了吗?凶手是他们。”
纸上写了三个名字,其中一个很眼熟。
付东宁啊。
楼嘉承在外头养的那个孩子就是付东宁的姨太太生的。
见我没什么反应,他将纸张揉碎塞进了口袋里,冷冰冰地瞅着我。
“你真打算找凶手?”
我心头苦恼,当下这局面我难道还有第二个选择吗?
哪怕不是找凶手,应该是找一个合适的人出来顶罪,定民心。
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重话,可他却从地上拿起来了一个篮子。
篮子打开,露出了两盒一模一样的鱼蒸蛋饭。
碧绿的葱花洒落在嫩黄的蒸蛋上,汁水将雪白肥嫩的鱼肉浸润出淡淡的金黄色,扑鼻的香气叫人垂涎欲滴。
“我还没吃饭,先陪我吃个饭。”
我只觉得脑子空白。
他在这么肃然的地方叫我陪他吃饭?
可我确实饿,早上出门接急促,中午对付了一口面,现在看见这么可口的东西,我忍不住吞咽了口水。
“安心吃吧,这里没人害你,一切安全。”
我握着筷子,望着面前的香菜碎,突然想落泪。
上海有很多人,各种皮肤,各种语言,各种阶级,可好像关心我的人里,总有那么一个人霸道,不讲理。
雾气让视线变得不太清晰。
蒸蛋鲜美可口,鱼柳肥美爽滑,连进入肠胃里的米饭也跟着沾了光,每一例都显得那么美味。
沉默着吃完了饭,傅戎炡走了。
没有任何叮嘱,没有交代地走了。
我心头忽然渗出一抹难以言明的焦躁。
就像是一张洁白柔软的帕子,忽然被一股尘风侵扰,留下肉眼看不见的灰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