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戎炡一走,我心底怦然升起一股巨大的孤独感。
不知道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女的,还是因为傅戎炡在我就觉得安心。
原因复杂,大概是都有吧。
傅家的二少爷一走,警署又恢复了平静。
那股没来由压在每个人脸上的阴鸷愁云好像瞬间消散了。
我紧紧盯着窗口看,外面蓝天白云飘荡。
门咯吱咯吱的响,办公室里恢复了热闹。
刚才看脸色躲避的那些人,一个个又回来了。
有人拎着铁头警棍,有人玩弄着帽子,还有人抓着几个饼子咀嚼。
被饭菜的清香充斥的屋子里很快闯进了其他难闻的味道,我皱进了鼻头。
怪了,刚刚来时都没觉得这么恶心。
怎么吃过饭这股难闻的味道就变得如此鲜明。
我扭着颈子往旁边侧了侧。
右边有一盆兰花,虽然没开,但嗅着绿叶,总归比闻着烟味和汗味好一点。
哪怕只是泥土的腥味,于我而言也是安慰。
众人看我的表情十分有趣,有畏惧的,还有调戏的。
小警察送了一沓报纸,一壶茶,也没说干什么。
我默默愣了一会儿,在虎视眈眈中起身。
正要开口,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察便走了进来。
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,问我是不是姓楼。
“是,您是?”
他粗鄙地擤一把鼻涕,顺手摸了一张粗糙的白纸擦净。
“走吧,我带你查案去。”
这轻巧的语气听起来像隔壁邻家的小孩,闲来无事邀我出去搓麻将。
我左张右望,问他要带什么东西。
男人抓抓粗黑的头发,抖出几粒脏污的东西。
“额,你看着办吧,带个笔啊,纸啊之类的。”
他急得很,虽然也不知道在急什么。
我低头望了一圈,桌上的物件没一样用得上的,纸笔我包里都有。
“走吧。”
他伸手抓了两把瓜子,娴熟的往裤兜里塞。
“楼小姐带点儿,路上无聊好打发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