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三小姐醒了,那我们先不打扰,择日再来看望。”
楼伟明抹掉眼角的湿润,朝周盈盈点头。
“是是是,这几天耽误二位的正事了。”
“谢谢两位介绍医生和医院,我楼某人感激不尽。”
林巧儿伸手来弄我的头发,帮我拨开刺眼的发丝。
“醒了就好,活着就好。”
她语气清柔,像是声音太大会把我震碎一般。
三姨太攥着帕子站在最外头,踮着脚张望,不让说道。
“我一听说你出事,下楼梯时连跌两个跟头,脚脖子都摔青了,接到电话的时候魂都吓飞了,担惊受怕这么些天,终于是醒了!”
说罢,她一本正经地吸吸鼻子,酝酿出浓重的哭腔。
“真是了不得,醒来就好,醒来就好。”
我听说她故意装腔作势,心里只觉得酸。
都这个节骨眼了,还装什么好狐狸。
楼嘉承慌张跌进来,“嘣”的一声撞在门上,将医生都吓了一跳。
楼伟明死死瞪他一眼,咒他莽撞。
傅戎炡和周盈盈在这“温和”的家庭氛围中悄然离开。
刘妈妈眼角红肿,小心翼翼帮我掖好了被角。
“有没有哪疼,哪儿特别疼?”
我眨眨眼睛,无声的回应。
疼,到处都疼,疼的麻木,叫我动弹不得。
楼伟明咳嗽一声,“和阎王爷抢命真是不容易,还好我在观音像前多磕了几个头,别死。”
林巧儿红着眼睛,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。
“别说了,别乱说死不死的,醒来就好。”
……
我昏迷了九天十夜,整个人消瘦了大半,手背的软肉犹如一层青皮,随时能撕破。
林巧儿一见我就落泪。
她回家一趟之后,每次都大包小包往病房里搬东西。
吃的用的,都捡了最好,不叫我被苛待半分。
刘妈妈说外头短暂翻乱了几日,随后又归于平静。
我被绑架的事传扬开了。
报纸上说,我历经万难,九死一生。
富人家的圈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