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又是二十多天过去。
时间唰拉一下流淌到了草绿花浓的三月末。
绿茵茵的春天,随处可见欢腾一片。
连医院这样的冰冷地方都充满了生机。
我呆不住,时常想下床走动,去外头看春色解闷。
刘妈妈劝不住我,只能拎着篮子,手里攥着毛线球,与我相伴。
这些日子她与我同吃同住,每到晚上就蜷在角落的折叠床上休憩,甚是辛苦。
她耐心足,每日坚持不懈地为我清洗、擦拭身子,涂抹去除疤痕的药膏,事无巨细,面面周全。
偶尔不多时,若有不懂事的记者非要闯进来采访、提问,她也能凶喳喳的,把人薅走。
她比门口楼伟明安排来的保镖还起作用。
那几个保镖冷脸往门口一杵,铁钉子一样的二话不说,见人就拦,好几次和送药的护士闹了误会。
楼伟明来过一趟,觉得刘妈妈实在是忠心可鉴,便想找个人来换换她。
可刘妈妈态度坚决,说自己侍奉多年,最熟悉我的脾性、习惯,旁人不足。
林巧儿说我瘦了半截,刘妈妈也是。
又过了几天,脑袋不疼了,腰间的刀口也一点点结痂,我便让林巧儿与父亲商议商议,许我出院回家,安静休养。
可楼伟明搪塞,说最近家里有事忙碌,让我顾全健康,在医院里养个彻底再回去。
他态度坚决,不允许我反驳。
我只能作罢。
只是不知道,家里到底有什么忙的?
第二天,林巧儿风风火火来看我。
她气喘吁吁,见我看人放风筝,便迫不及待给我塞了个写了生辰八字的平安符。
我宁美发呆,握着飘着雄黄酒的符纸,一脸茫然。
“怎么给我这个?”
她淡淡笑道,“家里最近不太平,给你求一张,去去病气,快快好起来。”
刘妈妈追问出了什么事,她含糊半天才说。
我离家这一月之中,凤凰公馆,有喜有忧。
楼家百货生意兴隆,进账额连翻好几番。
楼伟明每日都和账房先生拨珠清点,笑的不亦乐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