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,既不入乡随俗,还缺失最起码的尊重。
我遭遇意外,卧榻一月有余,即将痊愈之际,他忽然到访,没打一声招呼,已经是唐突无礼,还抱来一束白花,真是“别有用心。”
今日算糊弄过去了,以后又当如何?
我问自己。
没答案。
今日若不是管家稍微透露了一点儿消息,我怕是猜不着他会过来。
还好多留了心眼,进而交代了刘妈妈,今日配合我演了这一出邋遢戏码。
我越是邋遢,在他心头的印象便越差。
……
四月六日,我携一身的虚软、乏力,正式出院。
也不知是谁将出院的消息放了出去,原本低调的事,突然变得明目昭昭。
医院的护士和医生准备了花簇,刘妈妈替我抱着,样子拘谨。
楼伟明着一身得体的褐红色长衫来迎,笑容和煦,似只笑面虎。
好不容易出了医院,结果门口又是锣鼓喧天。
我何德何能,能得如此之待遇。
百姓自发来送,唢呐、锣鼓齐齐上阵。
不知道的大约以为是有人从医院出嫁。
锣鼓喧天中,隐约还有几个大人物的车停在远处。
人倒是不瞧见,但是他们的小厮都来了。
蓦地,我看见了格雷。
他长腿支撑,手里捏着一根雪茄,眼神戏谑,极富玩味。
楼伟明轻咳一声,“别看了!”
我收回目光,看他扮演慈眉善目的好人,四处陪笑。
“多谢各位关心,我家小女身子痊愈的差不多了,这些天多亏了各位祈福,来日楼家必会做出答谢,到时铺子里的东西一律施给折扣……”
他倒是精,趁眼前人潮拥挤,还不忘宣传楼家百货。
嘴上说为了庆贺我身体痊愈,会将楼中物品拿出部分来贱卖,心里想的却不知道是什么鬼主意。
一番激昂陈说后,他将我护在宽厚的怀里,小心翼翼的送上了车。
春风烈,逼人紧。
街边的招牌摇摇欲坠,女人的裙摆,男人的衣角都被吹的乱舞。
我低低咳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