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哄闹起来,她当即撂了瓜子,闪身回店,闭门锁窗,一气呵成。
我坐在地上,笑她装模作样。
怕死就怕死,还装什么淡然。
平静的秩序乱了套,所有人都在喊,都在叫。
男女老少们争抢着冲到前头去堵警察,有人高喊了一句口号,其余人也跟着附和。
我被推进人潮,如一片叶子一样被卡在缝中。
有人推了我一把,我扭头看,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学生。
他白我一眼,趁乱给了我一肘。
“疯婆子,凑什么热闹!”
我不喜欢自诩斯文,高雅,有学识,可我确实当过老师,懂得识人之道。
他这般模样,断然不可能是高校的学生,更像是被什么人雇来的地痞流子,专门混在人群中挑事点火的宵小之徒。
街上越来越乱,逐渐失控。
我切齿挤出人潮,不出意外,伤口又开了。
来不及了,照现在的局势,若是再不走怕是要有大动乱。
我得赶快去码头。
可路不通,黄包车撂了活儿,我怎么去?
伤口开始渗血,青衣被染红。
我嘘叹一口气,只能先找个地方换药。
前两日我还能叫报童替我买药,可今日这混乱之下,大人尚且寸步难行,更别提那只有半人高的孩子。
罢了,我扶着墙,找了个中药铺子。
掌柜的是个老手,瞧我包裹严实便知道我身上有罪。
他开价五块,只负责换药。
我暗暗咒他黑心,却只能接受。
换了药,我又凑合着吃了一碗馄饨填肚子。
刚歇下碗筷,却听隔壁两个男人在议论。
“轮渡快停了,听说有学生怂恿工人闹事,罢工,所以好几家的大船燃料供应都不够,可能这两日也没法启航。”
“水路不行,陆路总该顺畅吧。”
“哎哟,想多了,陆路早停了,也是燃料不足,你没听说东北乱做一滩,煤矿运不下来嘛……”
“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。”
“好像和傅家有关,不是说那大少爷之前在国外读的什么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