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呼了一口气,“是。”
换了鞋,楼下传来响亮的喊声。
“三小姐,姑爷来了!”
鞭炮混着祝福,噼里啪啦的响着。
我拎着裙摆,最后照一眼镜子,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,登登下了楼梯。
礼裙配西装。
傅戎焕一身立体裁剪黑西装,恰恰好衬出五官的凌厉和儒雅。
我站在楼梯口,怔怔不动地望着他。
时光倒回,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光景,那日,他也在楼梯上。
我的心莫名的疏朗起来,就像是黯淡许久的房子里忽然透出一道光。
干涸许久的心田忽然蹦出一缕甜蜜。
这甜蜜飘飘然从舌尖溢了出来,随后又上升到鼻端,悬在我的头顶,然后又落回心田,落肚为安。
我正要迈步子,傅戎焕却大步朝我奔来。
于是,我停在原地,等他来搀我的手。
他的眼睛很亮,比午夜的星星还亮。
欢声贺语,掌声不断。
我在这热闹中窥见了一抹落寞的身影。
傅戎炡像是积了尘的石像,毫无生气。
他站在暗处,穿着同样笔挺的黑色西装。
与他擦肩而过时,他轻轻喊了我一声。
“嫂子。”
我挽着他哥哥的手,笃定回应,“嗯。”
—
载着我们的车子一路往东奔驰,并没有开向傅家大宅。
换做平时我大约要胡思乱想,可傅戎焕坐在身边,我心里只有安定。
他拍拍肩膀,将身子滑下一些。
“困吗?靠着我睡一会儿。”
我壮着胆子,歪下脑袋,枕着这个宽厚的依靠。
闭上眼时,我好像看见了一片海,宽广无垠的海里有一艘向我而来的船。
车子抵达码头,随处可见热闹与欢愉。
傅戎焕安排了人手,将我小心护在其中,而他也始终牵握着我的手。
海风是烈的,也是热的。
太阳照在海面上,倒影被海风吹成四分五裂的碎片,化成了粼粼波光,刺人眼睛。
近岸处泊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