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也受邀在列,此时,女人们正浓妆看热闹。
远处的人踮脚观看,吊着嗓子,不明真相的起哄说亲吻,说喝交杯酒。
方才的香吻还没看够?
清政府下台,大多男人也剪去了长辫,可当街亲吻依旧是“伤大雅”的事儿。
那些叫喊的也不过是多瞧了几部洋人拍的电影,就敢学人家搞开放了。
众目睽睽,我和傅戎焕两个读书人又怎么可能听那些无知色徒胡言。
好的不学,净学坏的。
傅戎焕笑笑,挡在我面前。
“不理会他们。”
说罢,他又扭头瞪视那个姿容婀娜的千金。
“若然,不要胡闹。”
他语气很清,却震慑人心。
这千金冷哼一声,又缩回傅戎炡身边。
我心里暗忖,危机就这么过去了?
这么顺利?
答案是的。
而此时,我的娘家人正聚拢成团站在人群最前头,个个傲挺胸脯,为我撑起排场。
一眼望去,楼伟明眉梢飞扬,两个姨太太衣裙精美,紧跟在旁,脸上闪着真假难辨的得体笑容,倒是大哥楼嘉承和二姐楼嘉敏不给面子明晃晃地把不悦写在脸上。
二人像秋日里被霜打过的茄子,面上无精打采的,态度敷衍地应付着周围人投来的艳羡目光。
能和傅家攀亲,那是多大的厉害!
“恭喜恭喜!”
这边热闹着,码头另一边也不甘示弱。
今日当真是良辰,不远处还有一渔民敲锣打鼓地嫁女儿。
贴了红喜字的竹框混着送嫁队伍的笑语欢声,一个个挑过。
傅戎焕微微侧身,低低磨牙。
“我让人去讨一把喜糖,图个喜气?”
“别空手讨喜气。”
他扬扬下巴,小厮便明白了意思。
在渡口耽误了一会儿,我们便在傅家长辈的催促中登船了。
原定的仪式该在四层的夹板上,只是眼下太阳太烈,海风刮人,所以就先回了设宴三楼。
也好,叫站累了站乏的宾客们歇歇脚,吃点甜点,喝些茶水,补充体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