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情寡冷,轻描淡写道。
“我哥不知道我与你的渊源过往,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,先前一心扑在读书上,回国后又被各种琐事纠缠。
人情世故上圆滑得体,可感情上却一片空白,他不懂如何顺水推舟,也不知欲拒还迎,所以你莫要利用他。”
这一句一句犹如冰雨似的拍打在我脸上,将我的尊严又碾压了一遍。
心里嗡嗡地燃起了一股火,悠悠的灼烧着,我既委屈,又觉得羞辱。
“你怕我露出狐媚心肠,像讨好你一样讨好你哥,为他分开双腿,为他放浪形骸?”
“呵,我这副被用过的破旧身子难道能入得了傅家大少爷的眼,还是得了允许,可以延嗣你傅家的血脉?”
话一出,我那不争气的眼泪便滚了下来。
傅戎炡木然不动,收紧了手里的刀。
我扭过脸,苦笑着整理衣裙,让自己庄重些。
“是,你的喜欢净若雪山之莲,不容别人染指,我不该出言不逊,污了你的尊名,更不该怀了孩子,为你留下把柄。”
“不过,你放心,我有自知之明,且令尊已经为此事羞辱过我了,若你还想继续,劳烦用些新鲜词,另外,骚货贱人,娼妓淫女这样的词我也托贵夫人的福听了不少。”
屋中气氛凝滞。
巴掌大的窗户里映出一整个落日。
夕阳很美。
傅戎炡像立地修行的老僧,半天不动。
我从床上起来,拿起柜上的红剪刀,直直戳着他的方向。
“二少爷觉得我不配做你嫂嫂,所以潜来杀人?”
他呵呵一笑,嘴角勾着。
“没什么,我……走错房间了。”
他直挺宽厚的后背轰然塌了下去,像是断了脊梁的狼,稍显狼狈地往门口挪。
我摸不着头脑。
他一脸阴狠攥着刀进来,显然是有话想说。
眼看他要开门出去,我慌张一喊。
“傅戎炡!”
“嘶”
胸口猝不及防被什么扎了一下,我低头。
看见衣料与胸脯间多了一个折叠的,文字密集的纸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