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这人的消息是刘妈妈烹煮红枣羹时顺嘴打听来的,不详细,但五花八门的,有些意思。
下人们说,这位表小姐平日经常越俎代庖,以主子的身份管傅家的事儿。
虽是也是主儿,可她毕竟只是傅家的客人。
哪怕是算上陈皖然身后的军阀陈家,她与傅家的关系也得往远了数。
她反应快,心眼多,还喜欢挑事儿看热闹,所以给傅家造成了不少负面影响。
可陈、傅两家的长辈们碍着颜面,又拿她没招,只能继续佯装大度,不与她计较。
而她却把这缺乏眼力见儿的厚颜无耻当做自己的保护盾,嚣张跋扈,跟来的订婚宴。
傅家订婚是沪上大事,本该大宴四海。
可这次情况特殊,一来要除走狗,二来要冲喜。
因为两件事都不宜声张,所以下贴邀请的宾客也是左筛右选的重中之重。
傅老爷还坦白,为了能顺利除走狗,他们还故意遗漏陈皖然的陈家。
陈家手握枪械,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刀枪无异于自讨苦吃。
计划周详,偏偏这个陈若然是意外。
她不仅自己来了,还带上了狗腿的爹妈。
明明不在邀请之列,他们一家却能大言不惭登船。
“别答非所问,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
门外的傅戎焕拔高音量,我猛地一怔,思绪回疆。
“哦,来找嫂子啊。你们个个都忙,我一个人在甲板上闲的无聊,也懒得配合我爸去阿谀谄媚,所以就想来看看新嫂子。
我想看看是这个新嫂子好还是盈盈嫂子好,再说了,大家都是女孩,说些私密的体己话应该不过分吧,我看她……也没什么朋友。”
陈若然干咳两声,声音尖锐,语气桀骜,故意提醒我。
提醒我,我没朋友。
脚下一转,身子一旋,我赫然拉开门,大步走了出去。
傅戎焕神色切换自如,笑颜澄澈地朝我看来。
犀利冷静消失,只剩真诚。
此时的他目光纯净,像个六七岁的孩童。
我挺背舒胸,故意将手上的金玉镯子撞出动静,露出几分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