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严苛,一向注意自己的仪容。
所以,女人们十有八九会随身带一套备用衣物登船,以防食物滑落,沾染油污,或跳舞时男宾动作不佳,撕裂坏裙子这样的窘事。
可眼下仪式尚未开始,陈若然一个争强好胜,爱攀高枝的娇弱千金小姐,总不至于光是喝两口茶水就弄毁了衣裙。
如此种种,无一不证实了她走狗的身份。
她在为谁卖命,又在为谁探取信息。
傅戎焕不愚笨,我的话他当即就听懂了。
此事不复杂,他只需略一思索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。
野狗放纵久了就会生出狼的野心。
可狗到底不是狼。
刘妈妈一通叫喊完毕,一道房门打开了,紧接着,是第二道,第三道。
开门的人着统一的黑色服装,个个状如铁牛,握拳如锤。
“少爷!”
陈若然两眼空洞,还在挣扎。
“表哥,我……我,我错了,我刚才撒谎了。”
“我,我不是来找嫂子,我只是迷路了,不小心走到这儿的。”
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她越是解释,就越显得目的明确。
若不是在码头上信了傅戎炡的话,她又如何神通广大到摸清船上布局,从而知道我的屋子就是这间。
是了,这是个局,是傅戎炡拉我一起设的局。
他又利用了我一次。
塞在我胸口的那张纸上,写着他的计划。
屋子的位置是他故意说给陈若然听的。
他告诉陈若然,我是傅家的少奶奶,是今日的主角之一,所以我的屋子是最重要,把守最严密的一个。
至于他突然出现,揣着刀钻进来的那一趟,不过是故意留破绽。
他大发慈悲,给陈若然这个鼻子灵敏的狗一点气味,留下脚印,让她坚定自己听到的信息是正确的。
此事说来话长,那姓谢的走狗师徒两个,其实是陈若然的亲生父亲与哥哥。
陈若然有个吃喝嫖赌,样样精通的爹。
谢氏原本也是富甲一方的清流人家,祖上还出过两个探花,是人人羡慕的“谢氏文曲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