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贱婢,也不买块镜子照照!”
“糟践妓子,真不要脸。”
“别以为自己胸脯大,屁股翘就是好东西。”
“腌臜玩意,合该卖进窑子里,叫他们五大三粗,一身臭汗的男人疼爱你。”
女仆们一边打一边数落,言语粗鄙,听得人犯恶心。
面对屋外之景,屋中众人齐齐瞠目。
傅老爷霍然起身,一脸威色地走到妻子身边。
二人探身朝外看,异口同声,“外头怎么了?”
周盈盈亦惊慌起来,拽着手边的仆人给自己修正妆容。
仆子浅扫一眼,心里立刻有了安排。
下一秒,她从袖中滑出个琉璃胭脂盒,撸起袖子就开始摆弄。
二人旁若无人地装扮,心急得不得了,好似新郎官抬轿子在外,催妆来了。
为了均匀固色,仆子给她脸上刷了层轻薄脂粉,还揩掉了唇上那层过于明朗的艳红,改成浅淡的桃粉色。
另外,再将她蓬松的波浪卷发从胸前拢到脑后,将头上耀眼的玫瑰别针摘了去,换成两枚银白的钻石发针。
亮泽丰厚的黑发间,钻石熠熠生辉。
她本就穿着一件剪裁紧身的娇花彩裙,外罩一轻薄的银狐披肩。
胸口用一枚硕大的萤石胸针固定,皓腕纤细,各挂一个金镯。
方才是舞池歌厅里的妖艳女,眼下这若有似无的淡妆,却把她衬成了初绽的玫瑰。
再加之拂开了头发遮挡,露出傲人的胸脯,又平白像个被包养的艳色妇人,略有韵味。
刘妈妈努努嘴,我嗤笑一声,瞥向一旁的周太太。
将才没注意,眼下才看到她手腕上的白金玉镯。
洁白无瑕的白玉镶嵌一层软金壳,接口处还加了几颗明晃的钻石,叫见多识广的我也看直了眼睛。
这镯子的工艺价值连城不说,光几颗钻石也是稀世珍宝。
周太太揉着帕子,一副鄙夷姿态,眼神长勾子似的往我身上爬。
“亲家老爷莫恼,这些都是我家里的婢子。
挨打的那小妮子是盈盈房里的丫鬟,她生有几分姿色,手脚利索,处事玲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