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了?”
他错身一步,径直朝门口走来。
周太太咬着红唇,只觉颜面扫地。
看着性子温润的姑爷成了今日这般陌生嘴脸,她怒火中烧,连精致的头发都在微微颤栗。
“我好歹是你长辈,你竟是这态度?
先前说好了,今日得空,两家人借机会商议婚礼的事,可你傅二却推脱不来,现在来了又是这般森然态度。
你当我们周家人是什么?是门口的踏青石,任谁都可以横踩一脚,还是路边的矮树丛,谁都可以揪两片叶子?”
周太太失了理智,说得唾沫横飞。
傅戎炡未作停留,而是走到父母,侧身说了几句悄悄话。
傅戎焕箍着我的腕子,声音洪亮道。
“这儿太吵了,不如你与我去后厨包馄饨?”
闻言,傅老爷面色暗了下去,鼻息一沉。
“带着玉儿去吧。”
傅戎炡漠然回头,又看了我一眼。
他目光狡黠,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。
傅戎焕眯起眼睛,小孩似的推着我朝后厨去。
他只管自家事,只管炉灶烟火,不管这无声烈火。
我们一前一后刚进门槛,傅戎炡的声音便从后袭来。
“昨晚,我在天歇楼看见一群油脸秃鼻的老东西交头接耳,谈论我和周家婚事。
我以为是周家长辈,便多留了个心眼,叫张福多添了几道菜送去表敬意,没想到竟意外听到了几件事。
原来这几个月我给周家行的方便,开的后门,无一例外都被二位转手了出去换铜钿……”
虽不见他的表情,可我却知道这语气里的阴狠。
傅戎炡少时波折,见惯了打打杀杀,这几年更是,早数不清他做了多少血腥事儿,手里攒着多少人命。
他几经沉浮才赢得业内人的赞赏,站稳脚跟,后来又靠着天生机敏和一副豺狼心肠在上海翻云覆雨。
细细想来,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,挑衅傅家的威严。
恰如眼前的周家。
搬来这儿的几日,我心有颇有感触。
傅家两兄弟对家族的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