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分一杯羹。
先是倾全族之力筹备巨资,收购一家因洋人合力打击而走向没落的老航运厂。
可惜对方开价高,超了周家的预期。
两方都不退让,僵持之中,周家用下三滥手段将其逼得走投无路,只能低价贱卖。
而后,周家人又公然聚会,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傅家的霸道,编排傅戎炡轻狂,不巧被听了个正着。
一通事情下来,傅戎炡定了决心,决定先助傅戎焕开办公司工厂。
一个人就两只胳膊肘,该往哪儿拐,他已经做了选择。
院子里乱成一团,哀嚎的,咒骂的,声声迭起。
我估摸着,大约是傅老爷和傅太太瞧自家儿子已经摆了态度,也懒得浪费口舌,便由着亲家撒泼。
……
半小时后。
喧闹的前厅才安静下来。
我收好最后一盘小馄饨,在外望风的刘妈妈才来报。
“没谈拢,二少爷先走了。”
“周太太意识到自己闹大了,摸着眼泪去追,结果脚下一滑,摔了个人仰马翻,崴了脚不说,还露了裙底。”
话一出,我满脑子都是画面。
书香门第的周家泼辣如娼妇,场面大约是不好看的。
傅戎炡撂了话就走,风风火火的,像是下了娼妇榻的薄情男,一点儿情面都不留。
一旁,傅戎焕熟稔劈柴往炉灶里添,漫不经心道。
“他就是这个性子,认准的事谁都说不动。”
说罢,他登登登起身去了外头,没一会儿又回来。
“好了好了,人全都打发走了,一会儿我们自己吃小馄饨就行。”
我捂着肚子发笑,“之前不知道你这么抠搜。”
他一边使唤下人烧水,一边往鼻子上擦灰。
“你爱数钱,我吝啬小气,我们很配。”
刘妈妈眼皮一扯,悄悄看热闹。
傅戎焕这些日子总这样逗我,她也看习惯了。
在汤水里打滚的鲜菇馄饨十分可口,我连吃了两大海碗,只叫肚皮撑薄。
夕阳斜坠,傅戎焕拉着我去散步,回来的路上还带我看了皮影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