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女二人在谈判桌上碰见,他满脸不解,我也心埋疑惑。
我知道楼家顺杆爬的功夫强,没想到这么强。
从订婚到现在也不过小几个月,楼伟明竟借藤结瓜,东山再起,与几个行业翘楚平起平坐了。
几天前我倒是回了趟家,但楼伟明不在,去了医院。
我听下人说,二小姐楼嘉敏家里无故遭了劫掠。
狂徒入侵她的庭院,抢了屋里半数的金银细软不说,还将她近身的几个仆子凑了一顿。
事情闹得沸沸扬扬,连警署都主动来人问候,但楼嘉敏却不愿报警。
我心里猜想事情多半与傅戎炡有关,但又不好直接问。
思量一番后,我让人送了些补养品去医院,当做妹妹的一番心意。
傅戎炡拍桌落座,屋里人都咯噔一下。
他性子干脆,开口便要几个老板配合。
“对外讨洋人欢喜,对内却压榨自己人,几位这生意做的真是不体面。
船工不懂英文,请几个翻译将洋文贴成汉字,教他们瞧懂便是,船员不会开蒸汽船,找人培训操练便是。
到底是时局难,钱不好挣,还是几位脸皮厚,拳头硬,专挑软柿子捏?”
傅戎炡一行人来势凶,态度强,几个老板斟酌一番,不敢得罪。
几个秃瓢脑袋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,纷纷愿意响应号召,一改态度,积极配合。
“是是是,二爷说的是。”
“我们这就去请翻译,做培训,保管叫我们自己的船工也能掌舵开船。”
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几位给这么大的便利,我肯定安排下去,我现在就联系……”
张贺年双手环抱,笑语如刀。
“诸位早这么配合该多好,不过……现在也不迟。后天,我的戏楼要开台唱新戏,请的是苏州名伶,到时我给诸位的家人送几张戏票,还望各位莫要辜负。”
长耳朵的人都听出了这是威胁话,纷纷颔首答谢。
手段虽然不怎么正派,但事情却是定了。
几个老板弓腰塌背,将我们一行人送走。
出了门,傅家两兄弟就挪去一旁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