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说话的语速很慢,且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辩驳的轻蔑意味。
【手滑了一下。】
手滑?
这冷冰冰的硬壳子弹又不是人,怎能懂他心中所想,恰好打中车身?
找这么一个完全不具说服力的理由,说这么一句轻飘无觉的话,他当我们是什么?
是傻子,可轻易愚弄,还是懦夫,随意揉捏?
“楼小姐,既然你们暂时不想走,那我就说个故事吧。”
我浑身一激,脸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阵阵发虚。
楼小姐?
订婚之后,往来的大部分人都已改口叫我傅太太,还叫楼小姐的屈指可数。
他……认识我?
悠悠转过身子后,我试探着抬头瞥了他一眼。
只一眼,飞速而潦草的一眼。
他站在台阶上,目光居高临下地逼视着。
“先前我有个相好的女人,可她心气儿大,不愿给我生孩子,我气得很,索性给她砸了一捆票子,让她有多远滚多远。
结果这贱人拿着我的钱出去养小白脸,被我知道了,一气之下,我卷了她的铺盖,连拖带拉,把人卖进了八仙桥。”
说到这儿,他神色嘁嘁地顿住,直勾勾地瞪着我。
“那女人是毁在自己手里的,怪不得我。”
我暗暗咬牙,心中腹诽。
你自乐意把钱给人家,断掉积攒下来的情意,那便是认了与她一刀两断,各不相干。
尽管女人朝三暮四,拈花惹草是败德,可二人既了断前尘,就该痛痛快快的各自朝后看。
她揣着钱,要花在哪儿,要去哪儿,本该也就是全由她做主的。
眼下这事,分明是你后了悔,却硬要把理由怪在她身上。
男人偏头啐了一口唾沫,继续道。
“把她卖给老鸨后,老鸨又觉得她漂亮,所以把她转给了金姨妈那个疯婆子,那老女人长得人模人样的,心思却坏的透顶。
可我本来只是想让老鸨给她一点儿教训啊,结果金姨妈却直接把人送出去了,还是送给了一个叫山野的日本人。
我是个野猴子,自小没爹没妈,长大了也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