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急忙朝她摆手,将话接了过去。
“哪里话,你是客,怎么能让你动手呢?还是怪我懒神,本来早上就扫雪的,可是天儿冷啊,身子也生了惰性,一懒就懒到了下午。”
女人一动不动,待老太太说完话,腕子一扭,利索地褪下了保暖的皮手套。
老太太慌了神,扒着墙站稳站定,伸出一只手来阻挠她。
“哎哟,您是客,怎么使得叫您劳动,快,快些放下,快放下!”
女人不理会她虚为委蛇,身子一抹,避开了老太太的抓扯。
她将手套塞进了随身的皮包里,转身便去了廊下,抄了一柄铁锹和笤帚过来。
腿脚不便的老婆子抠着墙打哆嗦,依旧没露出正脸。
她急得跺脚,却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翻来覆去道,“使不得,使不得啊。”
……
这没来由的故事如亲身经历般在我脑海中滚动,且每次露出的细节都不一样。
第一遍,我看出二人是主仆。
第二遍,我看到长发女人虎口处有条狭长的疤痕。
第三遍,我看到老婆子脚上挂着一条锁链……
这究竟是哪儿来的记忆?
记忆里的主仆与我有何关联?
我不知道。
意识朦朦胧胧,又过了许久,我隐约听到窸窣的说话声。
听不明朗,声音嗡嗡的一团,像是在我脑袋上罩了个陶瓷罐子。
但细细听着又有些熟悉,像是楼伟明。
闷重、急促的脚步不断交叠着落在我身边,在空荡中回响。
脚步停歇后,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了我的额头上,接着,她开口呼唤我的名字。
“李青霜。”
是林巧儿,她的声音染着哭腔,又哑又轻。
我迫切地想醒来,我想让她别哭。
于是,我疯狂汲取着她掌心的热度,想方设法,想从她温柔的,若有似无的触碰抚慰中找到回应的法子。
可这一切依旧是模糊的,像真的,又不像真的。
又过了很久,意识里的模糊灰暗渐渐成形。
终于,我挣脱了这凝重、粘稠,如池中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