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暗窜火。
“收东西吧,现在。”
我拧着脸计较,她大畅一口气。
答应了?
我迟迟反应过来,就这么答应了?
……
住院小半月,我的东西少得可怜,三两下就收拾完了。
刘妈妈清洗了饭碗又去解了手,再回来时,我与林巧儿正各守着一个半大箱包等她。
我们各自坐在床的一边,像新婚夜闹了别扭的夫妻。
她囫囵滚了滚眼珠子,明白了。
真相说开了,我闹脾气呢。
依照林巧儿所说,当日的车祸和傅戎焕的死就是被楼嘉承借名囤积银元一事害的,只是事情赶巧,又碰上了窃贼放火,所以才搅乱了视线,让傅家没怀疑上他。
而一直被傅戎焕信赖的忠仆陈管家之所以背叛,究其缘故,竟是一个诓骗的谎言。
陈管家在窑窟里染上了梅花病,瞧病时恰被楼嘉承撞见。
他脑筋急转,言语威胁一通,老陈当即败下阵来。
傅家是何等高雅的门户,自然不会容下一个染了梅花病的仆人染指名声。
梅花病是脏病,这病不但烈,还传染快,男男女女的一旦染上,下半身就会生出杨梅大的毒疮,痛苦不已。
听完这些,我心里将老陈骂了个狗血淋头,外带一肚子的闷气。
傅家虽不再容他,可以傅戎焕的为人,他定会竭力安排妥当,找个靠谱的医院叫其后半生少些痛苦。
他真是混账,就这样害了主子,害死了傅戎焕。
……
为了不叫明早来“监察”的二姨太知道我提前出院,临走前,林巧儿特意破费打点了一番,与护士交代好说辞。
出了医院,酝酿的大雨还没来,只时不时卷一道狂风,吹得人步子趔趄。
沿着路走了一会儿,我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林巧儿被吹得龇牙咧嘴,拉着我往背风处去。
“还没好透呢,快躲躲!”
话说完,豆大的雨点霹雳降落。
我们忙不迭钻进身后一家老旧的苏菜馆。
过了饭点,店里稀稀疏疏坐着几个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