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犹如魔咒,在耳边盘旋,浩大到让河面枯竭,山地塌陷,石块不断跌入洞穴,被吞噬,仿佛一瞬骤变世界末日。
河里的人陆续上岸,拖着疲惫的身躯,互相搀扶。
人找到,没一个人脸上有喜色。
众人纷纷将目光涌至那抹孤寂身影,站如坚韧松柏,仿佛什么风暴都能抵挡住,他是季骁寒,沪城让人敬仰,站在金字塔的人物。
手腕狠辣,即便遇到再艰险的状况都能逆风翻盘。
只是这次,天命难违。
他的背影散发着无助,哀寂。
时间过去半分钟,季骁寒才有动作,他走到担架面前,握住那只雪白的手腕,看见中指上散发银光的戒指,他握住她的手,阴翳的目光变温柔,去注视她。
女孩脸部被泡的浮囊,唇瓣似乎比雪还要更白些,听不见她娇嗲的轻声呼唤。
长睫紧闭,那双灵动的眼眸不舍得张开,她睡了过去,像是在故意惹他心疼,冰冷的身躯连心跳也停了。
不过一天的时间,二十四小时还没过去,他们阴阳两隔。
此时,一缕阳光升起,照过雾凇,穿透而来,那光如利剑劈开阴阳两面,照在男人肩头,去窥探他的痛苦。
猝然,男人背影曲折,双膝跪在凹凸不平的石块,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,贴在脸上,呼出热气,给她取暖。
“栀栀,你怎么不跟我回家”
“你还没嫁给我,还没做最幸福的新娘。”
“你不是说要和我一生一世吗?”
“别睡了好不好?”
他抚摸她的面庞,布满血丝的眸蓄积起的泪无声划过眼角,滚落在下颌,滴滴坠落在俩人相握的手上。
季骁寒仿佛魔怔,将人抱起,低喃,“栀栀乖,这里冷,我们回家。”
走了几步,他拐弯,“不对,你肯定生病了,我们先去看医生,看完医生我们回家。”
“婚礼现场还有几天就全部完工,到时候,你就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。”
他目光涣散,抱着怀里的人,不管不顾往前走,整个人失魂落魄,狼狈不堪。
众人都知道,沪城最高傲的那位爷,要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