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淮之的红颜知己?
“嗯,”陆宴礼微微点头,淡淡道:“容王早年性子不羁,兵法也好政论也好,一律不学,只偏爱诗书音律,他成婚之前几年,在府中养了许多乐人歌姬,每日歌舞升平,沉醉其中。”
“若我没认错,她,应当就是那时的乐人之一。”
宁以卿觉得没有那么简单,忙追问道:“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?王府乐人那样多,侯爷何以能记得住她的长相?”
陆宴礼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,“容王早些年同我也算交好,他痴迷音律,也好斫琴,有些琴木长在边地,他曾托我捎带过几回。其中有段紫檀品相最佳,斫好琴身之后,他亲自取名为‘紫玉’,雕刻其上。”
“方才她抱着琴站在我面前,我一眼便瞧见了琴上的字。我从不留意旁人长相,所以脸倒记得不太真切,但那把琴在,十有八九就差不离了。”
宁以卿不解道:“侯爷,既是王府的乐人,怎么如今会成为名冠京城的惜月娘子?”
“容王娶亲之后,因着与容王妃伉俪情深,便将府中这些乐人歌姬尽数遣散了,想来许是那时候投到雁回楼?如今能有如此造化,也是她自己的本事。”
宁以卿蹙眉沉思,容王,怎么又是容王?
容王的乐人,与陆淮之有关系。
而容王自己,又有意结交宁家。
这些事情难道都只是巧合吗?
她正苦苦思索,陆宴礼却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夫人还不准备同我说说,今日为何要请这惜月娘子来府中献艺?”
宁以卿支吾道:“不是瞧你昨日神色郁郁,才想着法子来哄你舒心?”
她仍在犹豫,陆宴礼嘴上说着任她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,但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天呢?难保陆宴礼不为那一点血脉亲情动摇。
所以她不愿多说。
陆宴礼仍旧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,却也不打算戳穿。
他这位夫人,总是能给他很多惊喜。
二人交头接耳聊了半晌,宁以卿又陷入苦思中去,丝毫没注意到惜月已经弹奏了好几首曲子。
琴声渐弱,她轻轻拨弄完最后几个音,便站起身来施施然对着远处的二人行了一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