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尖,与她衣袍上的茉莉香气仿若融为一体,清冽甘香,竟稍稍缓解了她些许不适。
饶是强作镇定,待马车行驶至建福门前稳稳停下后,宁以卿的手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。
只需稍微抬眼便能见到的巍峨宫城,还有驻守城门的两只石像凶兽,此刻都如同滔天巨浪般压面而来,叫人险些不能喘息。
宁以卿垂眸顺眼,丝毫不敢朝前望去,她面无表情,仿佛云淡风轻,却在陆宴礼扶着她走下马车之时,微微踉跄一下。
冰凉的手上忽然便有一股暖意四面八方包裹而来,宁以卿斜眼看去,站在她身旁的陆宴礼不知何时,大掌已经紧紧将她的手包握在掌心。
手上的温暖传来一股绵绵不绝的力量,宁以卿深吸口气,将脚步站稳,与陆宴礼一同等候着宫门的禁军查验印文。
禁军放行,她便任由陆宴礼紧紧牵着,盯紧了他的脚步,一步一随,同他缓缓超前走去。
而方才入了建福门往前走不多时,便有一名穿着蟒袍的内官朝他们的方向缓步而来,身后跟着几名黄门,抬着一架步辇。
陆宴礼忽然停下脚步,引得一路只盯着他的脚步的宁以卿也匆匆刹住,鼻尖堪堪擦过他的肩头。
“陆侯爷”
那名内官笑着上前,还未站定,陆宴礼便已经微垂下头,沉声道:“陈总管。”
皇帝身旁的大内官,从东宫始就伴于君侧的陈襄其。
宁以卿有样学样,也低着头唤人。
陈襄其连忙摆了摆手,笑道:“侯爷、夫人可折煞奴才了,圣上担心侯爷的病情,特地命奴才传了步辇来。”
说罢,几名小黄门便机警地将步辇抬至二人身旁放好。
陆宴礼微微一笑,“圣上隆恩,臣不敢领受,还请陈总管带路,我与内子随后步行即可。”
陈襄其眸中闪过赞赏之色,又道:“圣上有令,还请侯爷随奴才移步紫宸殿,烦劳夫人先到偏殿候着,等待圣上召见。”
宁以卿闻言一怔,一颗心猛然收紧,与陆宴礼交握的手指也不由僵住。
皇帝让她来,却不打算一起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