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压境,虎视眈眈,倘若不应战,便只有坐等国破家亡的份。
可自从七年前……
陆宴礼微微垂眸,恭敬问道:“陛下,七年前添州之战后,南地边境还未能止兵停戈吗?”
皇帝双手扶腰,只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添州之战你做得很好,舍生忘死,才让我军有大获全胜之机,西晟太子娶走了永宁皇姐,南渝战力也叫你的平南大军消磨殆尽,原本能安生许多年。”
“但这几年,东洲几股势力忽然纠集,拥立姜崇烈为王,自立了东冀王庭,东冀数度派出使者出使南渝,据朕埋在南渝的眼睛回禀,说二国之间,意在联盟。”
“陛下,”陆宴礼蹙眉,诚恳分析道:“东冀数派纷争多年,如今朝堂虽立,朝局却未定、人心亦未稳,此时拉南渝结盟,想必意在萧墙之内,而不在中洲之地。”
“朕明白你的意思,然,朕不能不居安思危,更不能置之不理等待东冀坐大,直至一日剑指喉舌、只能坐以待毙。”
皇帝将奏折全数扫开,从书案之上翻出一张羊皮卷来,铺陈上去。
“朕于添州、许州、肃州各自排布了五万精兵,以应对南渝和东冀联合之下的几次小小进犯,虽然都能阻击于外,但也止步于此,并不能如同你当年那般,大获全胜,以稳军心。”
“有一派朝臣认为,当年你攻打南渝已是使得大魏精疲力竭,如今应当休养生息,积蓄国力;也有一派认为,东冀狼子野心,南渝更是随时会卷土重来,应当由朝廷派出封疆大吏,前往边地练军备战,以待攘敌。”
“可朝堂之上愿当此任的,竟无一人。”皇帝苦笑,“朝臣们倒是上下一心,你可知他们都推举谁去?”
陆宴礼心头微微一沉,“是他吗?”
“没错。”皇帝冷哼一声,“个个都称颂乾王政绩、为人、功勋,可你是知道的,朕对他如何能放心?!”
陆宴礼抿了抿嘴,不敢妄言半句。
当年先楚王谋逆,原本与这位楚王叔走得最近的皇子萧璨,在他兵败之后,向先帝进言,请以凌迟之型,将楚王府上下残忍屠戮殆尽。
这样阴沉狠戾、背信弃义的人,皇帝又岂会不忌惮?
“你知道萧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