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陆庭川醒了,他醒的比想象中要早很多。身上的疼痛让他越来越清醒,环顾一圈,发现李哥床上躺着个穿漓军衣服的人,面上不动声色,手却慢慢往放刀的地方摸去。
梦里也紧绷着的神经加上陌生的床,让顾槿睡得很不踏实,渐渐醒了过来。打眼一看,严旭居然不在营帐,她走过去陆庭川的床边想查看伤员情况,看见他拿起刀的手,相顾无言。
“·······”
“·······”
“对不起,我马上就去换衣服!”
陆庭川看着跑出去的顾槿,渐渐放松下来,一下子只觉得胸口疼。
不知道茵娘在哪个营帐,顾槿也不好乱窜的去找,决定先回伤兵营碰碰运气。前夜趴着睡的桌子上放了件衣服,是茵娘的针脚,样式也不和擒王军士的一样,是比照着几位老大夫穿的模样做的,顾槿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。她跑去柴垛后面,仗着身形矮小,快速换好了衣服。
“嚯,扒了那身皮,总算看着顺眼多了。”顾槿正帮着把药往外端了晒,严老头不知从哪冒充出来的,吓顾槿一老跳。
“前辈。”
严老头,严旭,人如其姓,严肃非常,其余几名军医显然是以他为首的。顾槿与他相处过几回,不像开头那么怵他了。来到擒王军的这几天,顾槿表现得很是礼貌谦逊,手脚也麻利,所以严老头没有为难过她,心里还挺满意这小子。
“你毕竟是从漓营过来的,张小旗不信任你也正常,你好好干活就是了,不要惹什么乱子。”
“是,我知道的,谢谢前辈。”
严旭点点头,“百户那需要人照看,你跟着我打下手。”
顾槿跟着严旭进帐配药,严旭报名字和分量,顾槿找。她突然想起昨日缝合伤口用的线:“前辈,昨日百户的伤是用什么线缝的?”
“桑白皮线,用绢丝银丝也行,不过桑白皮不用拆线。”
顾槿觉得很牛,这个年月居然已经有了不用拆线的缝合物,心里琢磨啥时候自己一定要试着做一下。
中国的医药文化博大精深,顾槿因为家里开了中医馆,自小耳濡目染,但是她学了十几年却也只堪堪入门。也是因为家里开的中医馆,她接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