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医馆关门的时候,雪竟没有停。不停也好,如此温柔的雪自然是多下一会儿才好。
为了表示感谢,顾槿请祖孙俩到附近的酒楼喝羊汤,两人也没推辞。可惜这个年代没有火锅,即便让小二把锅端上餐桌来自己烫菜吃也找不到灵魂的辣椒
“小神医年岁几何啊?”
“不久前刚满十三。”在严旭他们走后,在医馆只有顾槿一个人的时候,按照她前世的生日算,她迎来了在这个身体的十三岁。只不过连茵娘都不知道她的生辰,二顾槿也是看今日冬至才想起的。
生日那天,她在做什么?好似陀螺照例转着,其余的一点映像都没有了。
“我这孙儿竟是比不得你,他十五岁才敢独自看诊。”姜平砸吧砸吧嘴,又叫小二上黄酒。
“不过是形势所逼,不得不上。说起来也是托了爷爷留下的手稿之福。”顾槿从来不觉得自己多神,一切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所学积累,如今不过是仗着在这个世界年龄小。
如若真要比天分,都不消说,顾槿觉得自然是姜若渝更胜一筹。
姜平却突然对严旭来了兴趣,什么样的人能教出如此天才?连连追问。顾槿也不知道严旭的具体过往,只依稀听说他当年考太医院落第回乡。
每年来太医院参考的人不知几何,姜平不是负责人,自然不知道具体情况。只不过他却他嗤笑一声:“什么狗屁太医院,民间的人才想要真正要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难如登天。”
“除了几个太医世家选进去的后辈或许真正有些本事,其他那些送银子的、拼关系的不知几何,全是些庸医!”
“令祖不进去也好,里面乌烟瘴气,没得坏了修行。”
似是要把自己所遭遇的不公平一股脑宣泄出来,姜平一边喝着黄酒,一边絮絮叨叨。姜若渝尴尬不已,却见顾槿没有什么不耐烦,时不时还附和几句,小小年纪竟像是看破世间百态一般。跳跃的烛光中,少年身上儒雅之意尽显。
虽说黄酒喝了不少,姜平也没醉,许是说畅快了,还有些亢奋。酒足饭饱,家奴抬着轿子来接人,祖孙俩起身告辞。
姜若渝孝顺,回到府里先去熬了碗醒酒汤,又给正在泡脚的姜平揉脑袋。只听他祖父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