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陆庭川是快到半夜,带着一身血气回来的。
当日顾槿刚醒他就走,也不知后面恢复得怎么样,陆庭川心里挂念,连自己的伤都没处理,安排好队伍就一个人往回赶。
几乎是陆庭川一进门,顾槿就醒了,自然也闻到了陆庭川身上浓重的血腥味。
休养了这几日,顾槿身上逐渐恢复了些力气,现在已经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。
“你受伤了?”
“没事,轻伤而已。”陆庭川说得浑不在意,一边点燃烛台,就着昏黄的光晕,他也看清了顾槿恢复血色的脸,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。
“坐过来,我为你包扎。”顾槿拍拍床边,陆庭川乖乖坐过来,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憋了许久,顾槿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情况怎么样了?”
知道她挂念,陆庭川也没有绕弯子:“江玉霄运过来三百多具百姓的尸体,我已经命人在那边搭好了义庄,之后要是有他们的亲人寻来自然最好,若是没有的,只能就地埋葬。”
如果是这么简单,陆庭川又怎么会受伤,再一想江玉霄的行事做派,顾槿问:“他设下埋伏了?”
虽是疑问,但顾槿说得肯定。
“嗯,不过没事,胆敢出来埋伏的都下地狱了。可惜这回江玉霄没露面,想来那厮伤也还没好,蹦跶不起来。”
陆庭川所言,老是避重就轻。江玉霄不是善茬,他既然设下埋伏,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被破,如若不然,陆庭川也不会受伤。
江玉霄的屠城行为,就像紧盯着猎物不放的毒蛇。他手中有刀子,如若不尽早将他铲除,就怕他带着人到处残杀百姓,防不胜防。
也正因此,这回他一有动作,陆庭川第一时间赶了过去。江玉霄扔回尸体的行为,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威胁,明摆着告诉擒王军,你们护不住百姓。
沉默了一会儿,顾槿问:“什么时候反攻?不能再让这个人为非作歹了。”
“你放心,情况没有那么糟糕。”陆庭川太知道顾槿心中的不安,两城百姓,万数的居民,现在都成了江玉霄案板上的鱼肉。
“豫州的守将已经给我送了信,江玉霄在顺德作乱时,郸城的百姓逃出来大半,除了咱们埋在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