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能把一应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,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。他深切感受到,与有荣焉这个词目前最能反映他内心的激荡情绪。
可等他兴头十足赶回顺德将军府时,看到的却是一幅从天灵盖凉到心窝子的画面
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,正在顾槿的桌案前与她说着什么。两人的头凑得很近,顾槿又指着手中的纸,给那小子吩咐了一些东西。
“笃笃笃”的敲门声传来,顾槿头都没抬,只说了声“进来。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陆庭川干巴巴的声音响起,没搭理正在向他行礼的方晏知,径直朝顾槿走去。
顾槿一抬头,看见的就是绷着一张脸、紧抿着唇角的陆庭川。没有深想,一见到他,顾槿就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来:“庭川哥辛苦了。”
心中的郁气好像被吹散了些,看着顾槿桌案上一堆一堆的文书,陆庭川看向方晏知,冷硬开口问:“他是谁?”
陆庭川走时,方晏知还没有冒出来,顾槿解释道:“名讳方晏知,是个读书人,让他来帮我整理下壮丁那边的事。”
陆庭川颔首,睨了方晏知一眼,眼神冰冷。
对方目不斜视,没接收到他的信号,不过还是向他和顾槿行礼告退。
心中暗叹算这小子识趣,陆庭川嘴上还是忍不住问:“谈事就谈事,有必要凑那么近?”
顾槿整理桌案的手一顿,有些不可置信:“我们两人隔着一张桌子,哪里又近了?我与姜叔探讨医方的时候,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。”
陆庭川语塞,只能转移话题道:“据我所知,你在冀北放走了好一批战俘,怎么现在却将所有人都扣留下来?”
顾槿笑笑,慢条斯理反问:“那庭川哥觉得,我强留他们,是对还是不对?”
远的不说,光看冀南这几日如火如荼的恢复建设,陆庭川自然是赞同顾槿的做法的。只是原先顾槿行事没有这么激进,陆庭川担心她上回被打击之后走偏了。
没有等陆庭川回答,顾槿一边整理桌案,一边解释:
“放走的那些是战俘,就算卸去了他们的武器,我们也要花大量的人力去约束。当时战事正紧张,分不出那么多人去专门盯着,留着他们还要消耗粮食。”